惹春舟 第97节 (第3/3页)
亮的时候, 他隐约觉得身边有人影晃动, 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睁眼一瞧,心脏吓得差点跳出胸腔。 安荣不知什么起的, 正蹲在他的身侧, 她穿着白色中衣, 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换做寻常女子, 幽冷天光下如此形象必似女鬼无疑, 但安荣容貌绝丽,不施脂粉也是粉面桃腮,看着并不吓人, 真正恐怖的是她凉悠悠的眼神和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 安荣一手提刃, 一手虚搭在他的腰腹。 崔呈绍莫名觉得要命的下半身凉风阵阵, 紧张把身上绷紧, 眼神一刻也不敢离开公主手中的薄刃, 总觉得自己只要一错眼神, 可能就要从此雄风难振了。 安荣的物件都是最好的, 包括匕首这种不常用的小玩意也皆是削铁如泥的宝贝,此刻那刀尖正缓缓的往下落。 崔呈绍不动,额头上隐隐出了汗。 安荣瞧着他的反应,良久将刀刃在他的裤子上擦了擦,把刀收回了刀鞘。 “为什么不躲?”她问。 崔呈绍挺过一场危机,心中有些许后悔自己所作所为是有些险了,此时当是适当示弱。 他颇为真诚地直视安荣的眼睛回答:“臣是公主的人,此身此心,公主随意处置,臣没有怨言。” 安荣疑惑地皱了皱眉,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崔呈绍如此言语确实安抚住她的一些怒气,她杀气渐敛,但还是觉得很厌恶,于是起身,看也不看他,叫人进来伺候。 这一日入宫,安荣陪着父皇母后用膳时,几番鼓起勇气总算开口说道:“我想和驸马和离……” 皇后闻言,难得向女儿投去严厉的目光:“任性也要有个限度,是你自己挑的驸马,亲自和你父皇要求的成婚,这才多久就闹着和离,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安荣自知理亏,扁着嘴不出声了。 但皇后终究是疼爱女儿,她见安荣眼下发青,显然是昨夜里没睡好,叱责过后还是又询问起细节:“你们夫妇昨天闹别扭了?” 安荣点头:“我嫌弃他恶心,叫他睡地板了。” 皇帝听了这话,不知为什么与皇后对视了一眼。 皇后本来还想说安荣孩子气,不稳重,结果想起自己的旧事,这批评的话就没说出口。 安荣见父皇母后都不再说些什么,觉得他们必要支持自己,于是又道:“他成婚前心有所属,是个外头的女人,我知道了,横竖觉得气不过,我堂堂大胤公主难道要做他崔四郎的退而求其次吗?比他有能力有前程的也不是没有,我换一个驸马就是了。” 皇帝这会突然发话了:“崔呈绍是崔相的儿子,和离等于是在打崔相的脸,你要知道这其中的牵扯,没有驸马行止不端的确切证据,空口闹和离可不是道理。” 安荣嘀咕:“证据还不简单,我这就把那女人找出来对质,看他崔呈绍敢不敢不认账。” 安荣离宫回府,正要派人将那烟花女子抓来,还没下令,忽听外头说相府的五姑娘来了。 安荣向来恩怨分明,哥哥的罪过怪不到妹妹身上,人家既然上门她还是妥善的招待。 崔竹溪还是第一次没和母亲一起,独自来这位公主嫂嫂的府邸,有些紧张,她的随身丫头捧着一幅卷轴跟在后头。 她见了安荣行了礼,被叫坐喝茶。 “五妹妹来有什么事?”安荣惦记着心事,有点心不在焉。 崔竹溪腼腆一笑,答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四哥说要我将他书房里保存的一卷画带过来,他要存放在公主府的书房。” 安荣现在对崔呈绍的事毫无兴趣,提起他就闹心,只是崔竹溪看着很雀跃,于是她敷衍问道:“不知是什么画作?” 崔竹溪道:“我四哥的拙作,我估计公主看了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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