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第2/2页)
这一世里,是多么的战战兢兢。 这一世,他们王家多了一对小老虎,能摆脱厄运吗? 毕竟是淋了冷雨,王葛这宿睡的也不安稳。 咚、咚、咚! 她的梦里迷雾缭绕,但听鼓声阵阵。 “谁在敲鼓?”任她再怎么用力喊,声音都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 咚、咚、咚! 迷雾渐有阻力,压迫她的眉头,困住她的心,令她烦躁不安。她摸索着前进,继续喊:“有人吗?谁在敲鼓?” 不知道挪了多久,终于看到一个高台。咦?那不是匠员比赛场地的那面大鼓吗?不会吧,就考这么个小比赛,她就落下心理阴影了? 鼓声持续。 她走上高台,鼓两面都没人,为何鼓还在响。她忽觉耳旁有风,猛一回头,对上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王葛一个哆嗦,吓醒。 耳旁确实有风,是阿弟正偎在她枕头旁,小家伙担心她淋雨着凉,半夜溜过来守着她,睡熟了还抓着她的手。 村里那只敬业鸡开始打鸣了,她穿上短褐,把王荇抱回里间,只听阿父轻声说:“虎宝,你大母说了,今日早食不用你做。” 阿父一丝惺忪都无,可见不是一宿没睡,就是早醒了。 王葛心头暖暖的,把阿荇放好,温言安抚:“我没事,阿父放心。” 王大郎听着女儿离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虎宝勤劳又好强,真像她阿母啊。 王葛烧旺了柴时,小贾氏被王二郎搡了出来。她委屈的瘪瘪嘴,来到伙房一看,哈,大房还算知趣。 不过小贾氏不敢立即回房,就问王葛:“你二叔为啥带你去乡里?” “二叔没跟你说?”王葛搅着釜里的豆粥,冷漠反问。 “你二叔累成那样,我还没来得及问。” “那你现在回去问吧。” “怎么说话呢?我好歹是你长辈!” “这话倒是对。” 小贾氏立即警觉。 果然,王葛接着道:“长辈确实分好长辈、歹长辈。此时又没外人,你不用装成好长辈。” “你……” “装也装不像。” “你!哼,王葛,你不用激我,激我骂了你,然后给你大父母告状?你也不想想,你大父母能向着你一辈子么?你总要外嫁的,到时候,长房不还得靠着我们二房生活。” 王葛没再说话。小贾氏的话没错,如果她不是找到了匠师之路,等她订亲后,等大父母年迈后,阿父、阿荇就真得依赖二房、三房了。 还好,偏离了历史轨迹的全新大晋,给了她挣脱贫困枷锁的希望。她,一定要牢牢抓住! 小贾氏一脸得意的回屋。可惜就吃了顿早食的工夫,得意就被击碎! 王葛这死丫头,去乡里竟然办下这么一件大事! 一个小女娘,竟然通过了什么匠员比赛?两个月后还要去县里考什么匠童?考上匠童后,家里就能沾光,能减税减役? 这不是做梦吧?!王葛这讨人嫌的葛屦子,以后岂不是踩不住了?岂不是更嘴硬、更讨人嫌?! 当然不是做梦。王翁从早起后就乐的合不拢嘴,孙女争气啊,啥准备都没有就选上匠员喽,全乡只有二十个名额啊! 一家人去田坡干活,精气神明显跟往常不一样。村邻相遇,有人问:“二郎前几天去乡里啦?” 王二郎:“对,送我侄女阿葛去考试。” “考、考试?小女娘考啥试?” “啧啧啧,听我跟你们……” 王翁老两口听了几句,没脸听了。二郎脸皮咋这么厚?阿葛是争气,但也不能夸成这样! 二郎夸:全乡几百匠人考试,阿葛排在头二名! 二郎又夸:考完试后,考官不跟别的匠员说话,只跟阿葛说话,告诉阿葛去县里考试都不用她自己出钱! 二郎还夸:阿葛离开考场时,数十百姓追着相送,一直送到驿舍,抢着让阿葛给他们编织东西。 “可惜啊!”王二郎语气急转直下,“咱们消息闭塞,才知道孩儿能有考匠师这条出路!要是早知道一年,阿葛的名次,不一定是第二了!”他垂头丧气的感叹完,撵上阿父他们。 “对了,”王二郎好像才想起来似的,回头喊:“你们谁想学手艺,阿葛都教。想学编草席的,带蒲草,想学编竹席的,进野山砍竹。” 王翁训道:“你咋这样吹……夸阿葛呢?万一有人去乡里打听咋整?” “儿说的是实话,打听就打听呗。”王二郎心内“啧啧”两声,真没好意思说,这些话其实是你那厚脸皮的好孙女编排的。 “胡咧咧!那考官是眼斜还是嘴歪?不跟考第一名的说话,只跟阿葛说话?” “当时考官讲完去县城的规矩,问所有人,谁还有问题?就咱阿葛举手了!那可不就是……只跟阿葛说话。” “哈哈!”王禾大笑。 王二郎:“皮又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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