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第2/2页)
竟然能赚身布料。夫君生她气又怎样,顶多十天半月的就忘了。 王菽在小贾氏严厉的目光下,垂头丧气离开杂物屋,回屋。 王葛摇下头,六角竹扇已经编好,她现在开始第二件编织品:南瓜造型食盒。 食盒在大晋朝是普及之物,富贵人家更是将食盒视为一种身份象征。货郎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想让货郎收购食盒,除了结实耐用外,美观还需独树一帜。 之所以选择南瓜造型,是受清河庄的启发,当时王葛就看出来,很多百姓喜爱南瓜,可惜这种蔬菜还没大面积种植。 前世王南行见过不少篾匠编织的南瓜筐、篓,发现最终出来的制品,仅仅是个扁圆体,根本没有瓜身的棱、槽。具备棱、槽的制品,又多是环保材料的彩色藤编法。 这就考验篾匠敢于创新的理念了,当然,前提仍是篾匠基本功必须扎实,才能在创作过程中随机应变。 天要黑了,她抓紧最后一点光亮破篾。 “咔咔”之声隔着杂物屋、隔着各自的屋墙,还是躲不开姚氏找茬。她站到门口喊:“吵死了!” 王葛装听不见,继续破竹。 姚氏大步过来,隔窗质问:“我说话你听不见吗?” “什么?”王葛假意掏掏耳朵,回的比她还大声。 “装个屁!”姚氏见君姑出来了,开始句句话占着道理:“你是比我们有本事,又勤快,但再勤快也得分个时候吧?不能不管别人吧?这么大动静,别人咋睡?阿葛啊,这院里不止住着你们!” 王葛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大母听到争吵出来了,不想大母难做,她把顶着草帘子的木棍拿开,封窗,掩门,去挑水。 夜深后,一个矮小精瘦的身影蹑手蹑脚出来东厢房,是王竹。他快速跑进伙房,把甗盖翻放在灶台上,将王葛温在箅上的半张饼拿出,跑回屋。姚氏把他揽怀里,悄声道:“快吃,吃完再过来,免得你弟妹闻到味儿再醒了。” 王竹孝顺的先撕一口递给阿母,然后狼吞吃个精光。 王葛是真没想到,半张饼都被人惦记上了。 早食时,当着一家人面,她故作纳闷:“我药老鼠的半张饼,昨晚真被老鼠撞翻盖子叼走了,也不知道管没管用?” 叮啷!王竹的箸擦着食案滚落到席上。他吓得张老大嘴,惊恐看向阿母。姚氏神态和长子一模一样,尖叫着扑过去打王葛:“你个黑心贱货!咋想的?!把下药的饼放甗里、你放甗里!” “放肆!” “干嘛打人?!” “虎宝!” “弟妇先住手!” “啊呀!” “哇……” 一时间,拉架的、训斥的、哭嚷的、还夹杂着幸灾乐祸的,一家人乱成锅粥。 最后是王二郎把阿弟搡到弟妇跟前,再把王葛护在背后,暂停了这场闹剧。他是拦架主力,被姚氏抓了好几道长血口子,脸上、手上都有。可恶的是,什么都看不见的王大郎手背也被抓伤! 碗碟凌乱,几个小的都眼泪汪汪,王竹捂着肚子趴在案上。 小贾氏几次想替夫君挠回去,都被王禾死死搂住。 王翁深喘几口气,忍住强烈怒意道:“从现在开始,别人都不许插嘴!三郎新妇和阿葛一人一句的说,到底怎么回事?谁敢多说、再胡乱嚷、再动手,就滚出、这、个、家!”他一把将面前的案掀翻,指着姚氏:“你先说!” “我先说就我先说!” 王翁指王葛:“该你了!” “哎?”姚氏刚要咋呼,被王三郎捂住嘴。 王二郎见阿弟现在反应倒快,刚才拉架时笨的跟脚底陷泥里一样,对阿弟失望中多了些反感。 王葛简洁明了:“昨晚我省下的半张饼,被阿竹从甗里偷走了!” 王竹更觉腹中绞痛。 终于又轮回姚氏了,她急道:“是你阴险!下了药的饼往甗里放!天杀的……” 王葛根本不用大父开口,截断姚氏的撒泼:“既然想药老鼠,谁会把下了药的饼往甗里放?” 姚氏气极反笑:“就是!你们都听听!谁会把下了药的饼往甗里放?还盖上盖子?啊?这是生怕老鼠偷不走吗?她就是故意的啊!丧良心啊!” 王葛:“我还是那句话!谁会把下了药的饼往甗里放?” 姚氏:“猖狂啊!” 王葛:“大父、大母!咱家就没有老鼠药!所以,我撒谎饼上有药,是吓唬装老鼠的偷饼贼!” 姚氏的嚎声戛然而止,倒气不及,打个响嗝。 第32章 32 开始修路了 三房这次彻底没理。王竹年纪轻轻不学好,被王翁罚挑水一个月,且在这段时间内,必须顿顿省出半份晚食赔给王葛。如此才能让这孩子知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姚氏撒泼虽然是因为担忧儿郎安危,但不敬姑舅是事实! 贾妪给姚氏两个选择,要么回娘家思过,让村邻都知道这个新妇爱搬弄是非,搅家宅不宁!要么,她郑重给大房、次房道歉,并且替侄女阿葛烹一个月的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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