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湄儿在外受了一些伤,因此我们到的晚了一些。未能赶上岁除之夜的聚会,顷木在此赔礼了。”
察陵沐因伸手示意他先落座,“顷木真是越发懂事了,湄儿任性你多担待些。”他看向一旁的墨夷顷竹,笑了一笑,“到底还是墨夷公子这个长兄做的好,顷木与少时变了许多,现在如此世家风范,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墨夷顷竹点头,算是应答,面色未有半分波动。
“湄儿,你怎么回事?进门到现在傻站着,也不给公子行礼?”
夏惜蓝庄严责备的话语从察陵湄右侧传来,察陵湄才反映过来。墨夷顷竹是敛尊教的掌教人,虽然二人年纪差的不多,可按规矩,察陵湄是要行跪拜之礼的。
“公子安好。”
厚黑色的大理石地砖很凉,察陵湄觉得此刻有两股寒意。一股从地上经由自己的膝盖传来,另一股来自于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墨夷顷竹的目光。
“起来吧。”
分明是极其清淡的声音,察陵湄却有些头皮发麻。算是得了命令,她即刻便起了身,正要回头找一个位置坐下时,却被夏惜蓝又叫住了,“湄儿,你可知错?”
察陵湄看着旁边自己的母亲,盘了高贵端庄的发髻,神色肃穆,眼里苛责之意很重。
大理石地板这样凉,她明白自己又要下跪了。
“母亲,湄儿知错了。湄儿不该私自出府,害母亲担心。”
“记不记得上回我说过什么?”
察陵湄咬咬唇,点了头,“记得。母亲说我若再私自出府,便要家法处置,再被禁闭房中一个月。”
夏惜蓝不动声色示意旁边丫鬟,那丫鬟走开后,她看向察陵湄淡淡道:“记得就好。湄儿你是知道母亲的,说出的话不会收回。你这般实在有失体统,今日就在这里受罚,也好让你长长教训。”
另一边的盛妍坐不住了,察陵湄唤她一声“阿母”,她也确确实实把察陵湄当亲生女儿疼爱,“弟妹,湄儿还小。再说湄儿这不是才受过伤,如何能受家法十棍之痛?”
夏惜蓝笑笑,“嫂子,你一直宠着她可不行。我身为她的生母,到底还是我疏于管教了,此次就不要再为她说情了。”
察陵湄身子有些颤颤,朝后边的盛妍笑了笑,“阿母,我没事。是我自己犯了错。”
刚刚走开那丫鬟拿着短棍回来,交给了夏惜蓝。夏惜蓝接过起了身。察陵宣看着不忍,正要上前说情时,却被夏惜蓝一个眼神逼退了。他知道自己母亲的性子,说一不二,求情是没用的。
“伯母!这次就先饶了湄儿吧!”墨夷顷木忍不住出了声,迎面却碰上自己哥哥清严的目色,不敢再多说。
他明白,这毕竟是夏惜蓝教训自己的女儿,墨夷家的人身份再贵重,也是不该插嘴的。
一旁的察陵韫和察陵拓着了急,亦起身开口,“婶婶……”
这两人还没说完话,夏惜蓝便做了一个不必多言的手势。他们是盛妍和察陵沐因的孩子,即便与察陵湄关系再好,可到底夏惜蓝是从前皇室之人,实在也不能再越界了。
察陵湄看到地上夏惜蓝挥棍的影子,却未等来预期的疼痛。地上有另一个影子,他的手生生截住了那根棍子。她抬头见到来人,心头一跳,几乎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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