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的意思是?”夫人被皇上剥夺品级的事儿,他还是头一遭见着。
“这事你暗中去办,莫要耽误卫国公回西疆的时间,也莫要明着让卫国公没脸。”
这话林福海是听明白了,旨意要当着卫国公和老夫人的面宣,免得卫国公又要顾忌母子的情谊,惦记着卫国公府的事,又要想着西蛮的战况,分了心神。而卫国公老夫人那边,既是警示又是教训,遭了帝皇的嫌,以后宫里宫外,但凡有脸面的宴会,自此无缘。
真真晚节不保。
——
次日,林福海宣完明旨后,将秘旨交予白源手中。旁边是战战兢兢面如死灰的老夫人。她到死都没想到,老国公去世了,她的诰命服会被皇上收回。
简直就是耻辱!
老夫人堪堪撑过林福海离去,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只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不见白源。
原来,白源已经奉旨回了西疆。
老夫人又悔又恨,当即将周淇淇谴回,只惜已无济于事。
人逢重挫,脾气难免见长,白雅在老夫人身上深有体会,侍疾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熬到元宵夜,便如那放飞的巢鸟,巴不得一去不回。
街头人影攒动,白雅白婳素来看不对眼,不可能走到一处,白湄有她的手帕之交,是几个世家庶女,与她也走不到一处,遂白雅仍与贺倾晴、林艺蕊同往。
几人逛了一会儿,突闻打斗声,贺倾晴伸长着脑袋,便连白雅和林艺蕊也生出了好奇。
众人往前走,与白湄、白婳等人不期而遇。只见红黑色的羽林军突然涌入,百姓纷纷散开,竟露出一个缺口。
白雅隐约瞧见前面似有两帮人马在干架,一方拿着锄头与菜刀,很是粗犷,另一方衣冠楚楚,手握长剑,护卫打扮,护着的正是中间的一名白衣公子。瞧着斯文,却人多欺人少。
只是天子脚下直接干架,实在勇气可嘉,还有点蠢。钟翰羽就是铁铮铮的例子,不知道中间那位公子又是哪家大爷。
羽林军并没有立马劝架,而是疏散人群,避免误伤。只是很快,局势呈一边倒,大汉不知被谁捅了一刀,鲜血染红了青石砖,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
“杀人了!杀人了!”
羽林军很快上前把人制住,那领头之人英姿飒爽,白雅心想:真巧!
“来人,都押回衙门!”薛凌浩厉声一喊,中气十足,盖过了人群的骚动声。
那被护卫护着的贵公子不可置信,惊恐道:“薛凌浩你敢!我姑母不会放过你的!”
听他这么一吼,制住他双臂的羽林军目光齐齐地看向薛凌浩,易齐勇的姑母乃淑妃娘娘。
一被制住的大汉见了,以为薛凌浩要放过他,趁捉他之人不备,扑向薛凌浩,扯住他裤腿,哭嚎道:“官爷!此人强抢民女,几天前逼死我侄女,现又想祸害我闺女,刚还杀了我兄长,求官爷替草民做主啊!”对方声泪俱下,白雅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木然站着,之所以说是女孩,是因为对方看着也才十一二岁。
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原来这公子罄竹难书,却因为他是淑妃的侄子,少有人制得住她。
提起淑妃,白雅忍不住觑了白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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