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她,本无瓜葛,她体内无需白家血。”待落座于床边,又道:“莫要自以为是,你深知我的脾性,我惯爱瑕疵必报。”
何止瑕疵必报,简直是小气吧啦!莫正瑄心知这是警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血药渡入白雅口中。
见气氛有些冷凝,莫正瑄岔开话题:“三皇子狗急跳墙,你就不担心你那中了毒的父皇?”说完,又想抽自己一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萧瑾谦和萧庆昱是什么关系?是有仇敌的皇家父子!
萧瑾谦掖了掖被子,淡声道:“驰骋了三十年的威风,受点挫也好,免得骤然跌落心感不适。”
“萧庆昱的黑翎士当真俱发?”莫正瑄目光微沉,似在考量。
“没了黑翎士,还有红翎士与灰翎士。”
“倒是难得。”红翎士与灰翎士终不比黑翎士,也不知道是萧庆昱高看了自己还是看不起萧瑾瑜,然而……
莫正瑄嗤笑,与他何干?
瞧着是被围困,实际他们耳目达宫廷,萧瑾昊这姿态当真不够看。
观礼的一干女眷被安排在东苑的厢房,侥幸躲过一劫的粗实丫鬟和婆子们负责照料,尚清醒的护卫则佩剑守在门口与墙角。倒是有条不紊。相比外面的风声鹤唳,卫国公府难得一片安宁。
如轩苑书房,莫正瑄拿着手里的玉戳暗自把玩,白色的纸上赫然是“白雅”二字,字迹涓秀中带了一点锋芒,显然出自男子之手。再抬头,门口立着一个人影。
浅灰长衫,直挺而立,瞧着一身正气。
莫正瑄起身,颔首淡笑:“卫国公若要找四皇子,恐怕寻错了地儿。”
白源沉声道:“我寻的是你。”
莫正瑄做了一个“请”,负手而立。
白源也不坐,只一脸复杂地看着他,半晌,才沉声道:“你是……谦儿?”
莫正瑄将戳印放回盒子里,笑道:“卫国公何出此言?莫不是忘了琳琅公主的话?”琳琅公主当众言明,真正的白谦死于边界。
“你不喜吃甜食,除了吃饭,惯爱用左手。”
莫正瑄正端着盒子的手一顿,正是左手无疑,平日他连捣药也惯用左手。
“世间之大,习性相似者比比皆是,卫国公多虑了。”
白源却笃定:“以萧瑾谦的心性,若你与白雅无半分关系,他不可能让你三番五次近身。”那种私物不容他人指染的偏执,他懂,所以才无法将对文世洳的感情倾注在与他毫无干系甚至带有污血的白雅身上。
“萧瑾谦流着萧庆昱一半的血液,原就不是好性子,亲历众叛亲离后愈显乖僻。白雅的容貌与气度均不俗,对他亦别无算计,如此纯粹之人一点一滴的好都会让他食之入髓,久而久之就像融于血液的瘾,旁人动之,非死即伤,而你却安然无恙。”
莫正瑄与白源坦然对望,年月与见识是个好东西。他心知当年白源所为,既是保全卫国公府又为保全他们母子。然而,理解不等于谅解,他始终无法释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谦不过是个空名,不劳卫国公铭记。”
白源绷着一张肃穆的脸:“怨我?”
莫正瑄掀起一抹笑,摇头道:“不怨。”从他将“白谦”的名字与身份给了萧瑾谦后,他与卫国公府便再无干系。
白源嘴唇轻蠕,深思熟虑后方道:“如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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