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2/2页)
人如今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都知道荀盛是为刺杀而去,要说没动手吧,荀盛为何要辞官?可要是真动了手,以谢太傅以往的脾气,不活活扒了他的皮都算是难得心善,还能允他全须全尾地离开? 而且,听说帝师在那之后足足病了两天,甚至还是心病? 这两件事连在一起,一个从未想过的可能性,悄然浮现在众人心里。 难不成,帝师其实是念着旧情的,所以才会赦免了荀盛的罪过。而面对旧友的误解,他一时伤心欲绝,这才犯了心病? 众人心中好奇,可偏偏荀盛那日从宫里回来之后,便闭门不出,没见过任何人。众人想打探消息都没处问,只能把这事憋在心里,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 不论如何,谢让此次不追究荀盛的刺杀,展现出的胸襟非常人所能及。 单论这一点,他们便没办法再利用类似的事情,来败坏谢让的名声。非但不能,派系之中甚至有不少人隐隐开始动摇。 如果帝师当真还念旧情,那以前的事……难道也另有隐情? 这些声音在派系之中不断涌现,就连宇文越安插在官员当中的眼线,都传回了风声。 不得不说,谢让这招其实很妙。 荀盛这次刺杀,他若不想追究,大可以让人封锁消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哄骗荀盛辞官,就是想动摇人心,再从内部分化这一派系。 他表现得心胸宽广,没有追究对方的罪责。 但他也在意好友的背叛,所以他要求对方离开。 虽然这件事还不足以让那派系中的所有人都对他改观,但只要这颗犹疑的种子种下,迟早会有生根发芽的那天。 与他当时对付宇文越的法子殊途同归。 宇文越收敛心神,又问:“该用膳了,要去偏殿,还是让人端过来?” “不急。”谢让端着茶杯,抬了抬下巴,“你先看看这个。” 他的面前,摊着一封奏折。 宇文越伸手去拿,又听谢让道:“是定远侯呈上来的折子。” 宇文越动作一顿。 定远侯是三朝元老,家中世代从军,战功赫赫。 如今的定远侯世子萧长风,更是年少有为,被先帝封为定远大将军。 这些年边境不太平,萧长风奉命率兵镇守边关,已有数年不曾回过京城。 奏折上说,定远侯自今年入冬开始,便一直重病在床。他年事已高,担忧自己命不久矣,希望圣上能召世子回京,见最后一面。 宇文越读完奏折,眼眸垂下。 谢让气定神闲地抿了口水,把枸杞泡水活脱脱喝出一副品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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