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15/15页)
论要不要紧呢?”“唔,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我就说——不要紧!不过,一个女孩子通常是关心这种事的,只是今晚嘛,我不管了。”“好样的!你这才是自己在思想,而不是让旁人替你思想呢。这就开始聪明起来了。” “唔,可是——” “一旦你像这样惹起了那么许多人议论,你就会明白这原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想想看,在查尔斯顿就没有哪家人家愿意接待我。即使我对我们正义神圣的主义作出了贡献,也改变不了他们的禁忌。”“多可怕呀!”“唔,一点也不可怕,只要你还没有丢掉自己的名誉,你就永远也不会明白名誉这个东西是个多大的负担,也不会明白自由究竟意味着什么。”“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难听可又真实,只要你经常有足够的勇气——或得金钱——你就用不着什么名誉了。”“金钱并不能买到一切埃”“也许有人对你说过这话了,你自己决不会想出这种陈腔滥调来的。它买不到什么呀?”“唔,这我不明白——总之,幸福或爱情是买不到的。”“一般说来,它也能买到,万一不行时,它也可以买一种最出色的代用品。”“巴特勒船长,你真有那么多钱吗?”“汉密尔顿太太,这问题显得好没涵养埃我简直有点吃惊了。不过嘛,是这样。作为一个从小就两手空空被剥夺了继承权的年轻人,我干得很不错的,我有把握在封锁线捞到一百万。”“唔,不可能吧!”“唔,会的,要知道,从一种文明的毁灭中也像从它的建设中那样,能捞到大量的金钱。可这个道理大多数人好像并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呢?”“你的家庭,我的家庭,以及今晚在场的每个家庭,都的是把一起荒野改变为一起繁荣而致富的。这就是帝国建设时期。在帝国建设时期有许多钱好赚。但是,在帝国毁灭时期能赚的钱更多呢。”“你这谈的是什么帝国呀?”“就是我们生活的这个帝国——这个南方——这个南部联盟——这个棉花王国——它如今正在我们脚下崩溃。只不过大多数笨蛋看不到这一点,不能利用这崩溃所创造的大好形势罢了。我就是从这毁灭中发财致富的。”“那么你真的认为我们会被打垮了?”“是的。为什么要做鸵鸟呢?”“啊,我最不爱谈这样的事了。亲爱的。你能不能也说些有趣的话呢,巴特勒船长?”“要是我说你的眼睛像一只金鱼缸,它们满满地盛着最清澈的绿水,当金鱼就像现在这样游到水面上来时,你就美丽得要命了——这样说你会高兴吗?”“唔,我不高兴这样。你听这音乐是不很美妙吗?唔,我可是以跳一辈子华尔兹!可从前我并不觉得那么需要它呢。”“你是我搂抱过的最漂亮的舞伴了。”“你别把我搂得这么紧呀,巴特勒船长,大家都在看呢。”“要是没有人看着我们,你会高兴我这样搂着吧?”“巴特勒船长,你有点得意忘形了。”“一点儿也没有。我怎么会呢,有你搂在我怀里?。这是什么曲子,是新的吗?”“是的,这是我们从北方佬手里缴获的,不是好极了吗?”“叫什么名字?”“到这场残酷战争结束时。”“歌词是怎样的?唱给我听听。"亲爱的人儿啊,你可还记得我们上次相会的时刻? 那时你跪在我脚边, 对我说你是多么爱我。 啊,你穿着灰色的戎装 那么骄傲地在我面前站着, 你发誓无论命运怎样安排, 你永不背叛我和你的祖国。 我悲伤、孤独,我流泪叹息, 可音信杳然,毫无结果! 但愿这场残酷的战争结束, 我们能重新愉快地相会! “当然,原来是'蓝色的戎装',我们把它改成了'灰色'唔,巴特勒船长,你的华尔兹跳得真棒。大多数高个子男人都不行,你知道的。真不敢去想我今后要过多少年才能再跳舞呢。”“几分钟就行了嘛。下一场双人舞我还要投你的标,还有再下一场,再下一常”“唔,我不行了,别这样,你可千万不要投了!我的名声眼看就毁了。”“本来就够坏的了,再跳一场又何妨呢?等我跳过五六场之后,兴许让给别的小伙子跳那么一场两场,不过最后一场还是归我。”“唔,好的,我知道自己是疯了,但不管它了。不管人家怎么说,我一点都不在乎了。我在家里已坐烦了,我就是要跳,要跳——”“也不再穿黑衣服了?我讨厌丧服。”“可是巴特勒船长,我总不能脱掉这丧服呀,你别把我搂得这么紧呀。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你生气的模样才好看呢。我偏要搂得再紧一点——你瞧—-我就想试试你会不会真的生气。你自己没有意识到,那天在'十二橡树'村你气得摔家伙时,那模样有多迷人呀!”“啊,请你——你能不能忘掉那件事?”“不,那是我平生最珍贵的记忆之一——一位娇生惯养的带有爱尔兰人坦率个性的南方美人——你知道,你很有爱尔兰人品质。”“唔,音乐结束了,亲爱的,皮蒂帕特姑妈也从后面屋里出来了。我知道梅里韦瑟太太一定会告诉她。啊,千万千万,我们快到那边去,也好朝窗外看看。我不想让她现在看见我,她那眼睛睁得像碟子一样大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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