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2/2页)
” 父亲那时在地方任职,一年才会回一次,她与母亲在苏家日日遭受冷眼排挤。便是那一次,母亲调理好了顾氏的失眠症,宁远侯府送来一套翠金首饰却被三夫人看中抢走。 母亲性子软从不会拒绝人,唯有那一次不肯退让,便惹来苏老夫人的掌掴罚跪。 她看着母亲怯懦地不敢反抗,一时恨意升起,搬起祠堂案前的香炉砸向苏老夫人。可到底年纪小香炉又笨重,堪堪到苏老夫人腿边便滑落了在地,香灰溅撒,却并未伤到丝毫。 而在香炉落地的瞬间,她也硬生生挨了一杖,那拐杖头有着尖锐的雕花,砸在她头上一个血窟窿,母亲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哭了一整宿。 等她醒来后,母女俩便再也没有出过院子一步。 母亲告诉她,隐忍不是退缩,而是要保全自己。 起初她不明白,后来她知道了,母亲的隐忍只是在保全她。 她以为这四年过去,终于可以和苏家彻底划清界限,但她错了,她对苏家的恨,从没有停止过一天。 她不是不想要回爹娘的灵位,只是绝不会受其威胁地乞讨回来。 苏悠拿着帕子捂着额头,片刻后止了血,疼痛却不消,心情也沉落到了极点。 苏府外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车前站着的是青云楼的掌柜,见苏悠出来,朝着苏悠一揖,然后作了个请的姿势。 苏悠心知是周沅肯见她,稍梳理了情绪,上了马车。 到了青云楼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院进的,那掌柜道:“苏姑娘,主子就在楼上等您。” 苏悠颔首,走向院子的花缸旁,借着水镜,又拿起帕子擦干净血迹,方才上了楼。 后院与前院是隔绝的,不在雅间,像是掌事的账房。 苏悠脚刚踏进去,抬头看了一眼见里面没有人,以为走错了房间便要退身出去,却闷哼一声撞到了身后的人。 她忙进前几步,蹲身行礼:“殿下恕罪。” 周沅停在原地,目光扫向她。 因为低着头,视线无可避免地落在了她的额头,血迹虽没有了,淤青红肿却是醒目至极。 “苏姑娘是故意的?” 苏悠抬眸看他,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每次见孤都要带伤,若让人知道,还要以为是孤怎么了你。” 苏悠稍稍侧了头,意外的没吭声。 先前见面她句句都与他撇得干净,可今日这般沉默寡言,却也并未觉得心情会舒畅些,周沅面上漠然,视线却没能移开。 眸色渐暗,又问了一句:“苏家伤得?” 那额头上的伤带淤青,一看便知是东西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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