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只言红裙俏 莫问青衫老 四 (第3/5页)
闻他只在门前小院内来回不停的踱步。张入云听得清楚,老人呼吸沉重,迈动步之间都好似用极大的力气。知对方伤势恐比自己还重,只为一身功力高强,却是强压着伤势不使作,但人力终究有限,长久这般下去,老人如此深厚的功力,也终有一日不能支撑。 再说室外老者,步越迈越急,一忽儿想是不耐,反身折回,只将房门一把推开,行至张入云床前,一把将其手捉住,取在眼下细看,良久不语,至后却长叹一声。张入云还未来得及问他要做什么,便已重又闪身出屋。过得良久,老人从外折回,手里提了一碗稀粥,并一些小菜送至张入云床前。 张入云累日挨饿未食,又是多日来未曾沾过米饭,当下吃的十分香甜。老人见他吃的狼吞虎咽,面上虽带着笑,但眼中却隐有些泪意。看着面前这意志顽强的少年,仿佛就是在看昔日的自己,他一生自负,遇事专断独行,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如今这副下场,虽是从未觉得一身中行错过什么事,但却因自己的倔强骄傲与心上人分隔数十年,此是他一生唯一愧疚的事。今遇上这如天上般丢下来的少年,想着过去种种荒唐,只望眼前这少年人,却不用再如自己一般孤苦一生。 张入云肚中饥饿,一连吃了五碗方止住,老人见此,又为他递上了一杯热茶,因那茶水甚烫,老人却劝他与自己说说话,好等稍凉了一些再喝。张入云闻言自是依从,就听老人坐在自己身旁已慢慢开口道:“我姓傅,少年时只在海外游历,也习得一些本领,自负在剑法一途上,与天下英雄可一争长短,三十岁时因被奸人暗害,方到这中原来避难,不想转眼就是五十年过去了,这身上的伤病却是一直没好。我见你资质不错,本想收你做个弟,未想你一双手生就适宜修练拳法,若是再习剑的话,只怕事倍功半,长日里不得精进。再说我见你筋骨,就已知你已在这拳法一途上走的很深,若再回头从我习剑的话,以老夫现在的身体,怕是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张入云闻老人言,有不祥之意,忙欲相问,却被老人将话带过,只得开口道:“傅前辈说哪里话,难道只有传艺能为师徒吗?如今前辈即然有收徒之心,晚辈也早有拜师之意。晚辈这几日累累闻您的琴声,所敬佩的,是您这一身远世俗的气质风范,只此就已够晚辈终生受用的了。何况这多日来,听您日夜弹奏这几曲,晚辈又得了不少指点并人生教诣,就此一道您也已是晚辈的师傅。如能不弃,还请您不要再推辞,只垂颜收了弟吧!”说完便已起身下拜。 傅老人原就有收张入云为徒的意思,见他此时执意如此,心下也是激动不已。当下却反拦住他道:“你且莫拜,我还有话要与你说,我一身剑道取自巫山一流,本不是玄门正宗,五十年来老夫于这洞庭湖畔潜心养性,已近半仙之体,只怪我内劲不够纯正,元婴难以出世,又是生平浪荡,诸行外功缺漏愈加的难以脱体。我受伤后肉身重创难愈,今生已难再江湖行走,你即已是修道之人,当知其中因果,老夫收了你做弟,是完了我的修行,但所积善功却要以你这弟身份一生代偿,你自忖可做得到!” 张入云想也不想便欲答应,只是想到自己伤重,也是功力尽失,万一不治,老人的修行反要受自己防碍,当下面上一红只如实答道:“弟倒不担心行什么善举,只是现在已是身染重伤,只怕不久即将不治,至时反误了师傅您的功果。” 傅老人闻言不悦道:“拜师收徒只讲缘份,你今即畏难思退,我也怪不得你,如此也只得作罢,你且好好在此歇息吧!” 张入云不料老人竟会误会自己,心中难过,只是自己生性倔强,却不据理分辩。老人见张入云一语不只将脸挣的痛红,手足无措只将盘弄掌中的清茶。当下心中已自计较,假意起身,又见张入云本是浑浊的双眸里眼光又是一暗,知他真性如此,不由心中大叹。只一振臂,便见空中一道剑气飞扬,跟着便是一个霹雳,却将还在隐忍不的张入云惊醒了过来。 再听老人感叹道:“不想当今这江湖上还有你这样的实在心肠,我当年被人暗算,誓今生再不收徒。孤处洞庭湖畔五十载,又有些转了心思,只是美质易得,良心难找,纵有些心底仁善的,却又没你这般的血性,天教我苟且偷生这多方遇到你,今生能得你这一佳弟,也是我平生一大幸事!” 当下还未等张入云反应过来,便已从怀内取出一卷帛巾,付在张入云手中道:“这是我多年心血,你且拿去带在身上,虽是你一身玄门正宗内力,但多少也可借以参考,且内有一篇无形剑气篇,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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