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地狱,她要走一遭,他便陪着,给她垫底 (第2/2页)
还听说有大户人家招临时工的,就怕人规矩多,活不好干。 别提那什么大户人家了,另一保洁说,我刚来也是奔着大头去的,那哪是咱干的活啊,鸡蛋里挑骨头,毛病多得很来。 钱多吗?惠圆小声地问。 钱倒不算少,同学妈妈说,就怕受委屈。 没事,惠圆拍着胸脯说,脑子是干什么吃的,钱多就行,钱多才是王道。 你这孩子怕是想钱想疯了,你去试半天就知道了,到时候可别哭。另一保洁好心劝道。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让我好歹去试试才行啊,否则我这没头苍蝇一样,不知道撞上什么呢,真难做我就撤了。 那,行,我再帮你问问,讨个电话过来。 嗳,谢谢阿姨。 惠圆顺藤摸瓜摸了好久好久,才摸到这条小窄路。很多人说,地球是圆的,指不定哪天啊,你会在原点碰上那个你想见,或者不想见的人。惠圆想这话其实只是一半对的。 她本来想借封锐的车,把那一箱子东西先搬到公司来的,如果他问,就跟他说,是自己不用的东西准备送给别人的。封锐没问,惠圆想他可能根本没注意。 他自己烧得七荤八素了,还能烤个蛋糕,全靠了自己照料得及时。否则他那薄身板,怎么也得在水火里熬三天。她也算他救命恩人了,对恩人不应该相当宽容吗?像上次他救了她,她可是相当地,无限地,包容又宽容了他,否则,刀光剑影,利器是不长眼睛的。 瞎想了一阵后,惠圆又正回思想。对面的公司竟然还派了人送来一个小什锦篮。说是同层的,又离得近,有喜事,大家同乐乐。同事都凑上去,一边眼快手快地取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一边八卦着什么值得分享的喜事。有人扔给惠圆一块凤梨酥,惠圆接住,这玩意以前吃过,粘牙,她不爱。再说早上刚吃了那么高水准高逼格的蛋糕,这等俗物绝对无法下咽。 同事揪了揪红色的缎带,念了一段,敬贺升迁。现在人都这么高调的么?篮子里的东西已经空了,缎带也没解下来扔进了垃圾桶,惠圆问升迁的人是谁?同事说没写。不一会,脑袋灵光的同事小跑着回来了,说,对面真是财大气粗啊,全公司在派发红包啊。我都想混进去拿一个了。 谁升迁?惠圆只想知道主题。 同事说,叫什么lily? 烂大街的名字,惠圆身后的同事吐出一句,不知是气愤还是嫉妒还是羡慕。 惠圆突然想起了封锐的宠妃们,不知道这位算老几? 她打开“小熊正格斗”的界面,输了一行字:只闻新人笑。然后点发送。 中午保洁阿姨的电话来了,跟她说了说大致情况,惠圆把昨天买好的东西从抽屉里拿出来,把这块凤梨酥也扔了进去,下楼,去见两位保洁。 你在意?惠圆在电梯里,看见“小熊正格斗”的脸上挂上了一粒朱砂痣。她咯咯咯地笑出来。 她想说,好笑啊,哪里好笑呢,明明很悲。她迈出楼外,吹了会风。 惠圆在内心告诫自己:别理他。什么烦恼都不会有。 那个叫“lily”的下楼外出,惠圆竟是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刚才那个风云人物,她后面跟着一个小跟班,小跟班一直在小跑,却一直落在lily脚后。 惠圆知道,这就是所谓的阶层差距。 她微微闪身,先进了那个物业专用的洗手间。 封锐在惠圆走后仔细想了想他们相处的这十几小时,她说过的话,她的动作,她的表情,外加她的隐忍。照顾他的时候,她有难得的温柔,封锐觉得这是她的真面,那其它的,除了装,还有她的一些无所谓。 她喂他喝鱼汤时说,你知道这鱼叫什么鱼吗?它叫安康鱼,很洋气的名字对不对?我以前啊见到它啊就吓得不敢买它,因为它外表看上去张牙舞爪,尖嘴利腮,很厉害的样子,谁曾想有一次无意中吃了,却发现完全是另一个样子。这安康鱼没细刺,连脊椎骨都是根脆骨,软的,你是没看到,因为我都把骨头剔掉了,这自然界的生物其实跟人是一样的,都爱武装自己,怕真面露出来,先死的那个是自己。 他也早发现了她的包裹,没当面质问原因,因为封锐也在茫然。他之前犹豫,所以离开了她。离开之后又觉得心受不了,又回来。回来恋得一发不可收拾,却还要硬装。惠圆是在借鱼说他吗?大概是的。 那么他是该一直软下去还是装软下去?他不知道。他知道他为她的所有,都是自愿的,开心的,甚至带点小乞求式的企盼。 他知道她有回应,很细微,很倏忽,稍微察觉不到就转瞬即逝了。那是她唯一避不开自己心的时候漏下的真情。 若有地狱,她要走一遭,他便陪着她,给她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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