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十章炎夏之 (第2/2页)
能是皇太子。梁孝帝也知道,那几个弹劾沈湛的人,都是宫里几个心怀嫉妒的嫔妃指使的。可沈湛提出的办法,确实有很大的漏洞,尽管他当时讲得头头是道,听起来无懈可击。 梁孝帝还记得当时的庭议上,沈湛为他的“拖延”之法陈述了两点理由: 其一,朝廷需要时间组织第二次大规模进攻。 其二,被俘的军人留在南边,留得越久,安南负担越重。因为赵逆既然对天下人宣称要优待俘虏,就得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还得让他们吃好住好,那么多俘虏,每天光是米粮就得要多少担。到不堪负荷时,赵逆只能放宽条件,反过来求朝廷早早签下和约。 正是第二个理由让梁孝帝决定支持沈湛,一群不中用的废物,就让赵逆帮着养好了,接回来也是浪费了朝廷的军粮。 那些家里有人被俘的百姓会有抵触情绪,原就在他的预料中,可严重到招募不到兵勇,却是他始料未及的,梁孝帝恨恨地想:世道变了,人心不古,国君有难,百姓不是该前赴后继地效死吗?古往今来,有多少忠臣义士的故事,怎么轮到他当皇帝,只因为没及时接回俘虏,百姓就要舍弃他这个国君,连兵都不当了。 说来说去,赵氏父子才是罪魁祸首。正所谓“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粥”就是因为他们谋反,才使得人心浮动,纲常崩坏,现如今,北方草原和东北几个藩镇都在蠢蠢欲动,西北的靖王府,听说已经择定了登基之日,好像就是今天。 秦决!一想到这个名字,梁孝帝的牙齿就咬得格格作响,比起赵氏父子,他更恨这个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戳其骨扬其灰,让他永世不得轮回。 赵家那两个人原本就是死对头。他也曾数次派杀手追杀他们,他们会谋反倒也情有可原。可秦决呢,他明明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最后却给了自己最致命的一击!若不是秦决,朝廷军队怎么会败得如此之惨! 咔嚓,手里的朱笔断成了两截,梁孝帝这才惊觉,他把朱笔当成了恨之入骨的秦决的脖子。 “皇上,沈昭仪来了。”总管太监阮祥在门外禀道。 “不见,除了孙恪靖,朕谁都不见。” 话音未落,身着茜纱笼烟裙的沈昭仪出现在御书房门口,手里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笑盈盈地说:“谁又惹得皇上生气了?大热天的,小心上火,臣妾给您熬了雪耳莲茸汤,用井水湃过,冰冰凉的,您喝一点吧。” 对于这位诞育了皇长子的沈昭仪,梁孝帝虽然谈不上爱,却也一向看重。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尤其是三十岁的帝王,没有儿子,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眼看三十岁寿辰将近,他一度患上了很严重的失眠症,怀疑自己是不是身体有缺陷,就在这时,沈昭仪为他生了个儿子,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后来因为朝廷首战失利,皇长子的弥月庆典也只是草草而过,他对沈昭仪母子,怜爱之余,还有一层愧疚在。 诸多原因融汇起来,即使是盛怒之下,沈昭仪硬闯进来,梁孝帝也没说什么,还亲手接过了她端来的甜品。 宫里有不少嫔妃向他哭诉,说沈昭仪仗着是皇长子生母,在宫里气焰熏天,连皇后和四妃都不放在眼里,多次冲撞。他略略薄责过几次,并没有给予实际处罚,只要不是太过分,不闹出大乱子来,都在他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可他很快就发现,有些女人是纵容不得的,趁他坐回御榻喝甜品的功夫,那女人竟然跑到御案上翻起了奏折,还公然拿着一本弹劾她哥哥的折子举到他面前说:“皇上,这个人居然污蔑朝廷大臣,绝不能轻饶!” 梁孝帝本来渐渐平息下去的无名火再次腾腾升起,放下手里的汝窑青釉盏,要笑不笑地问:“爱妃是打算帮朕批折子呢,还是教朕怎么处理朝政?” 若是个知进退的女人,赶紧跪下说“臣妾不敢”兴许他会看在皇长子的份上饶她这一回。 可惜,牛牵到宫里还是牛,沈昭仪只是眼睛闪了一下,继续大言不惭地说:“臣妾没那个意思,可这个吴忠铨真的太过份了,怎么能” 砰!青如水,润如玉的汝窑青釉盏变成了碎片,沈昭仪的蠢话也吓得憋了回去。 “阮祥!”梁孝帝大喝一声,阮祥匍匐在地,听皇帝念着最新口谕:“传朕旨意,虢夺沈氏昭仪封号,降为才人,皇长子着皇后抚养。” ——分隔线—— 今天家里有客,所以更新晚了点。 如果今天来不及二更的话,明天三更补上。 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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