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 (第2/2页)
” 她笑得花枝乱颤,“我没有,我一直很清醒。” “那你——” 话说到一半又突然咽下,商溯看着相蕴和,有些不知该如何问。 又或者说,他有些害怕承受问出来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代价。 ——与其这样,倒不如不问。 商溯选择不问。 他侧开脸,避开相蕴和灼灼视线。 喝了那么多的酒,怎会没醉意? 只是她酒量好,又仗着自己年轻,所以才敢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方才,是想与你说句话。” 他不问,相蕴和却继续往下说,让他那颗原本放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什么话一定要离那么近的距离说? 隔着一张案几不能说么? 他疑惑着,耳朵却悄然支了起来,心脏咚咚跳,等着相蕴和的下一句话。 “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入幕之宾?” 下一刻,他听到相蕴和略带笑意的声音。 瞳孔在这一刻陡然收缩,心跳在这一刻失去跳动。 大脑在这一刻一片空白,而四肢,也在这一刻失去所有反应。 她在说什么? ——入幕之宾?!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相蕴和在这种事情上从来好不遮掩,见商溯如此反应,她忍不住又笑了,拢袖从座位上起身,伸手拍了拍商溯肩膀。 “别紧张,你若是不同意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 她笑着对商溯道。 她不傻,她知道商溯是在乎她的,只是这种在乎是知己的在乎,还是男女之情的在乎她却有些分不清。今日把商溯叫到这里来,便是想试一试商溯,看他究竟对她是怎样的感情。 若只是高山流水的知己,那她便收了自己的心思,老老实实君臣相和,给后世留一段佳话。 若他对她有男女之情,那便捅破那层窗户纸,彼时的她需要一位未来继承人的父亲,商溯是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来看,商溯对她似乎并没有旖旎情愫。 从开始到现在,他全程守礼而克制,甚至那些生疏反应,也仅仅出自于他不能趁人之危轻薄于她的好修养。 既如此,她便不需要再试探。 ——她其实也不是非商溯不可来着。 扪心自问,感情之事对于她来讲从不是必需品,在当鬼的百年孤独里,她见了太多的痴男怨女,导致她对于这种事情多少有些阴影。 当然,若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她对感情一事心如止水,真正让她觉得感情着实伤人的,是源自于她父母的感情破裂。 明明是少年夫妻,缱绻情深,可最后却走到相看两厌,不死不休。 这样的感情都会被岁月消磨得半点不剩,她又有怎样的底气,会觉得她比阿娘的运气好,能够遇到那个与自己携手一生的人? 既然不会遇到,那便放弃期待,不谈感情,只谈利益与往来。 她对商溯便是这样的态度,只是入幕之宾罢了。 如今他们感觉彼此不错,那便处一处,处上三五个月,待感情淡了,便自行分开。 到那时,他娶他的娇妻美妾,她养她的小小继承人,彼此再无干系。 两人若在朝上遇见,便相逢一笑,还能做一对体面的君臣。 这样的关系比阿父阿娘恩断义绝好太多,对她来讲,也安全太多。 ——她绝不允许凭空出现一位王夫来分她的权,尤其是这位王夫战功赫赫,所向披靡。 相蕴和笑着从商溯肩膀收回手,“你不愿,那便罢了,只当我没有讲过。” 商溯身体僵了僵。 他怎会不愿? 只是她的话来得太突然,所以他才会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表现。 “对了,不要让方才的那句话影响到咱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商溯此人素来多心,相蕴和又补上这句话,“你放心,哪怕你不愿做我的入幕之宾,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也不会有丝毫更改。” 这句话说得极为大度,将新朝继承人的心胸表现得淋漓尽致,她绝不会因为被商溯拒绝的这件事而恼羞成怒,从而去报复这位为新朝立下汗马功劳的绝世悍将。 说完话,安抚完人,相蕴和便转身离开。 她方才说了那样的话,多少有些把商溯吓到,所以他才会一直催促她离开,说她吃多了酒,要她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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