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番外.他山之玉 (第2/3页)
重振姓氏,那就不该再在意已被他放弃的东西,否则便是贪心不足的小人。 谢珣两年比谁都要专注政事,常常忙到几天几夜不睡觉,几个月宿在官衙不回家,拼到生病吐血不下火线,于是短短两年声誉斐然,考评优良,屡获佳绩。 这是他用重要之物换来的,作为谢珣这个人仅剩的东西,唯有紧紧抓住,唯有倾尽所有心血。若有一丝丝懈怠放松,那便意味着过往种种被全盘否定,他的人生也成了笑话。 所以谢珣绝不会用后悔这样软弱的情感侮辱自己,也侮辱秦三。 ………………………………明明已经千百遍这样对自己说了,明明已然心若沉渊身似顽石八风不动七情不入脑,再如何闻见他人恩爱,都不会再有任何波动。 偏偏病痛缠身之时,过往回忆的幽魂也随之复活,纠缠不清,他包裹抵挡在心上的厚厚坚冰悄悄裂开一条缝隙,爱恨忧惧悲喜苦乐探着浸满毒液的蛇信被压制太久,欢欣鼓舞迫不及待地从中闪过,喜悦恶毒地开始啮咬着胸中血肉。 一刻不休。 坐卧难安。 如履针毡。 求不得求不得求不得求不得求……不,分明能够求得。是他自己选择丢掉了。 从此他只是别人欢喜良缘中的旁观者、过路人,纵然心中恶鬼肆虐烈火烹油,也只能撑着僵冷的脸,假装正常。 活该。 晏羽登基的十年中兢兢业业,兴科举抑兼并,平定四海,劝课农桑,广开言……哦最后一条并没有。 御史台月度保留项目就是跪求陛下选妃立后、跪求秦将军生娃、跪求太后管管陛下秦将军他妈管管秦将军。 对此宁逾明只想说:朋友们,何必呢,活着不好吗? 宁逾明刚因为这事儿被他老娘从宫里头轰出来——他老娘在老爹不幸殉职后伤心了没两年,被太后接进了宫里长住后很快收拾好了心情,快快乐乐地和小姑子重温起了小姑子还在闺阁时两人互相倚靠的美好时光。 但是,人一清闲下来呢,就容易搞事。他娘和姑母年纪大了心肠软了,终于觉得超对不起他了呢。 好好的一个当家乾男被迫娶了另一个乾男,现在老婆还跑去当皇帝,皇帝嫉妒成性不准他另娶,又生不出后代传宗接代,还老被外臣指指点点和弹劾。 惨死了惨死了。 干脆和平分手各自娶妻以正乾坤不是美哉? 宁逾明表示:早干嘛去了,而且这话跟他说有屁用,告晏羽去啊。还他妈让他也劝劝晏羽另行选妃,小羽毛儿脑子轴,大家真要齐心协力给他或者宁逾明塞小老婆,他血洗朝堂谁来负责? 再说,十年老夫老妻了,就算是晏羽自己的意愿表示咱俩各自找人生孩子去吧,他了就不得不以下犯上把晏羽关小黑屋里教训了。 他在床上咬着晏羽耳朵邪魅一笑恐吓了他后半段话,把晏羽听得如痴如醉两颊飞红,当即又摁着他战了几回合。 前半段他痞痞地和老娘讲的时候,被老娘轰出了后宫。 无所谓咯,他就睡外头的侯府,指不定晏羽半夜还会从宫里偷溜出来寻他私会,情趣play美滋滋。 出宫门时正值晚饭点,京城家家户户都烧了饭,青烟映晚霞的意境倒叫他这个被棒打鸳鸯的可怜人有点想老婆了。 宁逾明慢吞吞走在大街上,侍从牵着马跟在后头。 天色渐晚,摆晚市的小摊贩差不多也点上课小灯,倒很热闹。 宁逾明寻思着就在外头解决一餐也不错,却听有人唤他的名,便于灯火阑珊中回头一望。 竟是谢珣谢子瑜。 年少时的至交好友,后来的点头之交。 谢珣坐在临街酒楼的二楼,叫了他一声后不知为何在那愣了会,才又向他举杯邀他一聚。 这可是稀罕事儿。 宁逾明有点犹豫,又怕谢珣真有什么要事要谈,见迟疑之间对方急得起身来找他了,才连说不敢也上楼去。 过去的事也过了十几年,想来也没什么。 宁逾明上了二楼落座,熟练地挂上了他面对同事时亲切稳重的微笑:“哪里能麻烦谢小相公亲自相邀,不知有相公唤某来有什么事?” “侯爷客气。”谢珣垂着眼睛闷闷地说。 本朝位高权重者皆可称一声相公,谢珣今年不到四十,已经是中书令,有因朝中还有一位年长的谢相公,于是人人尊称他一声谢小相公。 大谢相公和小谢相公一合家谱还有点远在天边的亲戚关系,于是谢这个姓不说重新兴盛,在本朝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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