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第五十九章 (第9/10页)
尸体更被人从义庄盗走,摘取内脏,填充粉末后放置在知县住宅的冰窖内。此后又放置在县衙内数日。即便你当下验出的确实是麻药及毒物,也极有可能是被其他人施放在尸体上的。若不能证明是死者生前所中,且因此致死,便不可成为证据。” 贺庆佑感动地拜倒:“府尹大人英明!” 一壶酒楼的伙计们纷纷跟着磕头,高呼青天大老爷,卓西德屡次想暗示贺庆佑不要多话,都没能拦住,眼见此情此景,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看房梁。 闵念沉声道:“卑职能证明死者是死前接触到这些药物。死后施放之药,即便将亡者浸于药中,也只能存于肤表,顶多渗入肌肉。唯独生前所中之毒,流进经脉骨髓,上溯入脑,令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因此只需用长针从后脑和脊背穴位中探入,取少许浆髓验之即可。卑职方才已经查验,确定无误。可随时再次验证!” 贺庆佑僵住,一群伙计呆呆噤声。 冯邰面色仍旧寒肃:“本府稍后再看尔等复验。暂以你之查验为准。死者又如何中毒?” 张屏道:“禀大人,死者从一壶酒楼出来后,有许多人可证明,他只是独自在街上走,未曾触碰过他人,口鼻也没有凑近过任何东西。证人包括通达客栈卓老板派来跟踪死者的人。大人可随时传唤询问。所以,死者是在一壶酒楼内中了毒。” 冯邰道:“但死者的饮食器皿中未曾验得有毒,如一壶酒楼诸人的供词,也没人有机会下毒。你如何证明,这件事是增儿做的?” 张屏道:“回大人话,以验尸所得结果可证,死者所中之毒,并非饮食摄入。只可能是将毒下在死者吃完饭后用来擦脸擦手的手巾上。废员已查证,一旁听候差遣、传话及准备手巾这些事,都是增儿一个人做。能用这种方法下毒的就只有他。” 酒足饭饱后,乖巧的小厮递来一个刚拧出的,热腾腾香喷喷的湿手巾,岂知这手巾上却有取命的机关。 “死者拿手巾擦脸,药物被吸入口鼻。此后因吸气、饮茶、漱口及吞咽唾沫深入气道咽喉。出酒楼一段时间后,药效发作,死者气道咽部肿胀窒息,但身又中麻毒,倒地后不能剧烈挣扎。如此身亡。” 增儿眼中血丝暴起:“胡扯!血口喷人!你们这些衙门老爷都是一伙的,窜通作伪陷害于我。你所谓麻药就是蒙汗药之类,戏文里都有演,中了之后过一时就会醒转,怎么可能这些天还能从尸体里查出来!都是你们做的戏!” 闵念道:“药入人体,经血脉循环,会由汗液呼吸排泄散去药力。然而死者药效发作后便身亡,药力未能尽散,存余体内,成为证据。” 增儿在衙役的压制下仍挣扎吼:“你说毒在手巾把子里就一定是我下的?我在酒楼当差,服侍无数客人。从东家到其他人都能给我作证,我待这位爷从来都恭恭敬敬,他也没打骂过我,好端端的我杀他做什么?还特意弄这药那毒,我犯得着吗?我有这么大能耐吗?” 张屏却看向他的双脚:“你的靴子,与其他伙计穿的有些不同。”转身一揖,“可否请大人着人脱下这双布靴。” 冯邰冷冷道:“本府只是旁听,汝自向谢县丞请示。” 张屏转个身,谢赋顿时抖擞起精神,又坐正唤衙役道:“除下嫌犯的靴子!” 衙役麻溜地领命,脱下增儿的布靴,一股味道荡漾开来。张屏道:“大人请再唤一壶酒楼的伙计随意一人,脱下靴子与这双对比。鞋面与鞋底之间包边的布和针法不太一样。” 一名一壶酒楼的小伙计慷慨出列,脱下布靴,衙役将两双鞋并列托起,把靴筒折叠,先呈给谢赋。 谢赋屏住呼吸,定睛一看,从牙缝中道:“布料质地似不有不同,嫌犯这双的包边细看缝得有些粗糙……” 只说得这一句,他便觉得某种气味直灌进嗓子眼里,内心一阵翻腾。 衙役撤回布靴,犹豫着要不要呈给冯邰和沈少卿。幸而张屏立即道:“再请拆去布边,切开鞋底。” 谢赋蜡黄着脸道:“拆。” 衙役依言掏出刀子,割开布边,露出一条缝隙,再一把扯开,一叠纸掉了出来,捡起展开,是几张银票。再拆另一只鞋,亦得出几张。 张屏拿过银票展开理成一叠:“共计六百六十两。请卓老板和贺老板辨认一下,这些银票是否是你们的。” 卓西德和贺庆佑立刻抬手欲接,冯邰向堂上的谢赋一看,谢赋马上道:“好的,本衙准许。贺庆佑和卓西德,你二人看看这些银票,能看出什么?” 卓贺二人赶紧锁回手,道了声领命,方才接过银票,各自看。 增儿又大呼:“怎会有这些!小人不知怎么会有这些!这双布靴不是小人的,刚才张前知县和几位老爷把我单独叫到小黑屋,现给我套上了这双靴子,就是为了栽赃!” 张屏面无表情看看他:“每个人的脚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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