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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聪明:“我爸今天找你了吧。” 赵维宗一时语塞,干脆道:“嗯,他今天早上敲门,把我叫你家去了。然后我觉得,你真不应该住在那种地方。” 孟春水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赵维宗知道瞒不住,他也不想瞒,于是如实答道:“那天你开车的事,还有……”他发现自己说不下去。 “好了,我知道了。”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半晌孟春水开了口,声音有些嘶哑:“赵维宗,你还在吗?” “在,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可怜我?” “不是,我心疼你。” “可怜和心疼没什么本质区别,不过是人多余情绪的发泄罢了。当人活得幸福,无需自怜自爱时,恐怕就得找点别的什么人来怜爱,否则就太无聊了是吧?” “你这就没意思了春水,我怎么想你难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 赵维宗心说难道我之前还不够直白吗,便道:“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不明白吗,人不能因为经历过痛苦,就放弃以后快乐的机会。” 孟春水却话锋一转:“我昨天溜出来被培训组发现了,今天不知道会不会被抓,总之再抓几回我可能还没比赛就被劝退了,今天到此为止吧。” 赵维宗默默点了点头,道:“那好。你回去吧。比赛重要。” 孟春水却仿佛心有不甘,又仿佛突然有点后悔。他没急着挂电话,声音有点颤抖:“离19号竞赛还有半个月,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再打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挂吧。” “……嗯。” 待到孟春水挂了电话,赵维宗飞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翻箱倒柜找出那件大红毛衣来。十月初的夜晚还残存着暑热,他却毫不犹豫地套上它,坐在床头发呆。外面巷子里传来毛宁的歌声,混杂着狗叫,无一不提醒他,这不过是个普通暮夏夜晚,可他却不愿脱下毛衣,哪怕浑身被捂得黏腻。 闭上眼就是那副画,就是自己某年在后海边,被风吹成狗的模样。手指摸到床单,仿佛在摸那油画上细腻的笔触。于是他又跑到厕所照镜子。看着镜中的青年,满头乱发,红色把脸上疲倦迷茫以及不甘心衬得尤为浓重。 “如今的你我,总是重复昨天的故事……”外面拿收音机的人似乎走近了,歌声越发明朗。 你我。赵维宗想,我还是我,你也是你,可我该怎么对你好,你又该如何让自己过得好呢。 第17章 那段时间很流行星座书。 赵维宗本是不信这种东西的,他的逻辑是,全天下人那么多,不说同一个星座了,哪怕在同一天出生的也有千千万万个,他们的性格、命运,难不成能够全部都一样?这显然是扯淡中的扯淡。于是他对蹲个厕所都要拿本的老妈,以及抓着星座速配手册小声尖叫的同班女生们嗤之以鼻。 但不知怎的,他那天路过报刊亭,看见“新到超准星座指南,十元一本”的字样,竟然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然后他放弃挣扎,买了一本。 由于骑了车,他还特意把书在车框里小心翼翼地放好,封皮朝着地面的方向,就好像生怕别人看见这是什么书似的。 “我就看一下,就看两个星座,好歹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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