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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奸妃以巫蛊之术陷害皇后,父皇已听之信之,未有细查便酷刑冤杀发妻。 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时值春深,花香扑鼻,皓月当空,正是花好月圆。 黑压压的人闯入延福宫,母后听闻动静,未作反抗,只将发髻梳得整齐,俯身轻抚着我的头,抹去我眼角的泪水,笑着对我说不要哭。 我站在原地,静静看她被人带走,身影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我生来不会笑,以后也不会哭,我并无人的感情,胸腔中亦感受不到悲喜,只是,我从此再不敢看良夜。 我另有两名皇兄,大皇兄乃当朝太子,国母冤死狱中后他上书直言劝谏父皇,反被当侮辱国君论处。二皇兄十三岁,闻讯拔剑而起,要诛杀奸妃,肃清朝纲,却死于乱刀之下。 此后几年间,父皇被酒色掏空身子,朝中插满奸妃外戚,诸皇子七零八落,疯的疯,死的死,只剩我了。 唯有我不敢发声。 甚至表现得十分恭顺,日日给仇人叩头请安,口称圣后,她已代替我母亲,成了皇后。 宫人都知我失了母后,我再没有鲜美的食物,寒夜里没有炭火取暖,有时宠妃的儿子会来看我,那小孩已被封作太子,正值盛宠,我得罪不起,被戏弄羞辱在所难免。 直至我十二岁登基前,我曾被掌过嘴,挨过板子,被推入荷花池中,也曾被仆从按跪在地上给太子当马骑……那些年里我觉得自己身体与魂魄已分作两半,一半忠诚恭顺地活着,另一半却深深痛恨这皇子的身份,它没有给我任何优待,只有无尽的折磨和恐惧。 又恨那两人入骨,宁可这江山送与他人。 但对当时年幼的我来说,他们像是高不可攀的山峰,总也倒塌不了。 我听宫人说起,父皇已彻底不理朝政,上书劝谏的臣子难逃被杀,送礼讨好的臣子能得高升,朝中奸臣当道,各地纷纷造反。又逢外敌来犯,那守关的将军虽屡战屡胜,父皇竟听信奸臣所言,忌惮将军功高震主,不给提供援兵和粮草,死了许多将士。许是天意使然,他却艰难活了下来,终以清君侧为名杀回皇城。 那时我正前往御花园外请安,听宫人说父皇还在与那奸妃还在淫乐,我面无表情地跪着候旨,却听远处震天喊杀声逼近。我不曾见过这等架势,朝那望去,先看到的是一道骑在枣红骏马上,高大英武的身影背光而来,银甲寒光刺得双目发疼。 未等我回神,他已杀入御花园,一刀砍下奸妃首级。 他手持弯刀,身披玄甲,威风凛凛,正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轻易地将缠绕我多年的噩梦化作齑粉。 那一刻,我以为是天神降临。 他像是嫌弃那血太脏似的,不屑地甩了甩手腕,以那目空一切的神情,冷冷道:“跪下。” 父皇被这场景骇得肝胆俱裂,早已破败不堪的身子竟如抽去骨头般在他面前瘫跪在地,此后一病不起,没多久便病逝。 当时他应当并未注意到那个跪在角落里的,小小的我。 他第一次正眼看我是在混乱的后宫中,他将惊慌的我从跪了满地的人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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