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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瀚的电话打到陆行州手上时,时间已是下午三点,他开口说话,显得十分焦急:“怎么样?这么久没有消息,你们到底怎么样了?” 陆行州此时手里握着方向盘,眼前是宽敞的大路,心中却并不十分欢喜:“我们去唱了歌,我刚刚送她到医院。” 李文瀚心中咯噔一响,难以置信地问:“唱歌?你去唱了歌?你这五音不全的人去唱歌了?” 陆行州将车停在路边,神情开始变得十分凝重,他说:“唱歌的时候,音响设备坏了。” 李文瀚拍着胸口松一口气:“那…那还好。” “可是沈妤会修音响。” 李文瀚两眼一黑,又抬起半口气:“那…那之后呢,音响坏了,修好之后呢。” 陆行州深吸一口气,靠在驾驶座的背后上,眉头深深皱起,沉声回答:“修好之后,沈妤坏了。” “啧。” 第17章父亲,祝您生日快乐 李文瀚充分见识过陆行州堪称妖娆的歌喉。 所以此时听见这样的话,他内心一丝曲解也无。 沉默半晌,甚至很是居心叵测地猜测起来,他想,陆行州这位平时严于律己的老腐朽初次与沈小姐相亲,便痛下狠手,残忍披露自己三十二来人生大痛,心态破釜沉舟,有如八级残废抱腿垂泪,免不得让人怀疑其中目的——是不是有意而为之,专门就是来招惹人家姑娘垂怜的。 男人眼中的“爱”毕竟向来不需要完美。 就像一位绝世佳人,明眸善睐,靥辅承权,身姿绰约,柳腰盈盈一握,也美,也娇,也怅然,就算生就一副鸭公似的嗓子,照样能让人爱不释手。 你不会因此失去半点与她上床的兴致,反而会望着她的脸,控制不住地感叹,我见犹怜,老天待你不公,红颜薄命呐。 好在陆行州对于自己的歌喉向来有正确的认知,从不徒作反驳。 他的声线其实很完美,低沉雌性,讲课时娓娓道来,十分容易勾起学生们婉转的少女情思,要放在早一些时候,是要被抓去批/斗整改的。 但那声音一旦带上了调,附上了音律,便会摇身一变,成为扰人心智的东西。 你也不能说那是难听,姑娘们不一定乐意接受这样的话。 按照李文瀚的评价来说,那只是——狗屁不通,难听至极。 陆行州自知短处,加上本人谨慎冷漠的性格,从不在人前轻易开嗓。 一为不伤害他人,二也为不增加多余的麻烦。 只有小学时期,他因为长得像姑娘,有幸被音乐课老师挑选出来,与几位长相乖巧的女孩儿一起合唱。 姑娘们个个欢天喜地,有如站在人民大礼堂,不仅唱得深情无比,连脸上表情也充满了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朝气蓬勃,一个接着一个开嗓: “小燕子——” “穿花衣——” “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燕子说——” 陆行州这只“燕子”却是说不出来的,他不合群,不朝气,也不蓬勃,于是老师看着他的脸,面带温和,只能小声引导道:“这里的春天最美丽,陆行州你要唱这里的春天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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