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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囫囵完,后头就有人禀琉球质子到了。 我俩勾肩搭背地回过头,瞧见琉球那质子正给皇上打着礼,一面儿的细皮嫩肉笑意盈盈,十足像个姑娘家。 沈山山凑在我耳朵边上说这质子长得妖眉惑眼,瞧着怪像章台柳梦传的那妖女。 嗐!他这话这同我心里头想得简直一模一样儿!我登时忘了那面疱的窘,兴高采烈一撞他胸口就要回头同他大论特论一番现今的第六十四话儿,然瞥眼却瞧见华盖下头,是皇上正慢慢搁了茶盏,将将从我和沈山山手上移开眼。 沈山山正痛得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勒着我脖子骂:“你在宫里都吃糠啊?力气这大!” 可我因着皇上那一眼,已被章台柳梦的六十四话儿噎在了喉头上,没工夫同他拌嘴,只使劲哽了哽,把他爪子逮下来咳道:“山山,好歹人家质子是外宾,这,这又是宫里,你可口上管严实,以……以免惹麻烦。” “给谁惹麻烦?你稹小公子还怕事儿的?”沈山山悻悻放开手瞥了我一眼,又转去瞧皇上那边儿,眼中渐渐了然几分,面上俱是乐:“清爷果真长进,想来东宫规矩是好,叫你也能懂事儿了。” 他叫我清爷我不大适应,一气儿推他:“你省省,甭跟着他们瞎叫唤。” 他笑着抱臂看我:“别人叫得我叫不得,你倒怪。” 这我还真怪。 宫里起先儿叫我清爷的都是宫人,亲贵几个都是觉着好玩儿,作闹我才跟着叫起来的,渐渐才成了习惯,可沈山山没这么叫过我。 他总连名带姓儿地叫我稹清,或嫌弃事儿多矫情的时候叫我稹小公子,最不济吵嘴的时候叫我声儿稹三爷,这也就算戳破天了。毕竟我俩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叫清爷的总带些恭维,疏远得状似隔着一层裤腿儿,不甚实在。 故我总想,旁人这么叫我成,他这么叫我就不成。 我顺他眼光瞧去,只见皇上已凭着质子在地上跪了几息了,还是此时才风仪俱在地笑起来,抬手虚扶质子一把,“天家亲缘,王子不必多礼。” 恩威并重的,叫质子仿佛有些惶恐,他起身谢恩,皇上又抬手端了茶盏,一道揭盖荡开茶面儿,一道低眸垂首浅饮,神色自淡然。 这时我才想起,其实皇上也叫我清爷。 皇上叫我清爷,同亲贵几个叫我清爷不大一样儿。 惯常旁人叫我,一声儿出来就带了丝扬音,一个清字儿好似要入风,好似要进云,其呼喝呐喊,作笑作闹,或贬我或仰仗国公府威名,总不知是捧是踩。 可这清字儿一叫在皇上口中,却是抑了把低沉慵然,合他眉目扫过我双眼时候的安怠之色,似笑非笑,平日里除了惯我的臭脾性,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我还挺乐意听。 “清爷。”正作想间,皇上忽这么叫了我一声。 我立时一醒神应他:“哎,爷。” 一个才来的小太监儿立在皇上后头,他曲着指头敲敲旁边儿,无喜无怒道:“你的惯两样儿来了,赶紧吃了好蹴鞠。” “哎,哎。”我连忙跳着小跑过去坐了,小太监儿便捧着盘子将油茶和红豆糕搁在我面前儿。 深秋霜气凉下,面前的盘盏丝丝儿冒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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