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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内侍们服侍时越发谨慎。 有时我看他们一眼,还未开口,他们就已经跪下了,汗水如浆。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神越发冷漠。 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越发无情而已。 我总爱叫他吴桑,即使在他恢复记忆的时候,我也绝不唤他一句齐湉。 齐湉那么恨我。 而吴桑至少和我有一个不算坏的开端,至少他曾经对着我笑过。 当他拿着匕首抵着心脏时,我觉得心中所有的情绪都他掏空,只剩下绝望,可怕的强烈的绝望。 我不能容忍他哭,哭得那么伤心。 他痛恨我没关系,我不能让他这么痛恨自己。 在无数个独眠的夜晚,偌大的寝殿,烛火轻微的爆响声都清晰可见,孤独的深夜,陪着我的只有一份又一份冰冷的奏折。 这时我就会想起我和他的第一夜。 那时他发着烧,脸红得像是虾子,昏迷中的他也露出屈辱的神情。 如果没有这一切多好。 帝王的教导一向不容许我做不切实际的设想,事实上我也做到了。 唯独他是例外。 我无数次的设想,如果能够重来多好,如果没有那些伤害多好。 那么此刻当我枯坐寝殿的时候,他是否会给我披衣,道,陛下要注意身体。 是否会静静陪着我,让我抬头就可以看见那优美的剪影。 我一直都不确定他是否爱过我。 即使在他失忆的时候,即使他露出千年难得的媚态时,我都无法确定。 在一切感受来临之前,我总是先被一种惶恐包围,怕他离开,怕他消失。 在我答应不再见他的时候,我又生了一场病。 病还是老病,是元封八年的时候就有了的。 宗薄明说是心绪急剧起伏下,伤了五脏六腑。 后来治好了,只是落下肺咳。 每个月宗薄明都会来请脉。 他开的药我都有吃,只是他建议我的静养,我一直不顾。 跟心里的那种疼比起来,这些实在是不算什么。 那天听到内侍说他在乾华殿外求见时,我出乎意料的平静,只示意内侍让他进来,仿佛只是在召见一个很普通的臣子。 然而他进门的一刻,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了。 心脏开始砰砰的跳动,眼睛看到了艳丽,鼻端嗅到了幽香,耳朵听到了清越。 他跪下,一丝不苟的给我行礼。 我没有下去扶起他,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 何况三年的时间了,他从未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有不详的预感。 果然他开口说,凌琰深谙明晰,粹美已成。 我道,三年里我一直遵守承诺,没有看你一眼,没有过问你的任何事情。饶是如此,你还是要走?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在他见我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他的决定我无法改变。 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变数。 而这唯一的变数却是我愿意拿无数其他的变数来换取的定数。 我与他之间无法对等。 我不能掌控他,他却可以掌控我的情绪。 他要让我悲伤,我就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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