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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位长老之一的马太便是我的父亲,他是一名印第安孤儿。我父亲的华人养父母给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良好的教育,让他成了一名医术高明的大夫,挽救过很多人的生命。我的母亲是华人,大家都说我同母亲长得很像。 “幸福而平静的生活没有永远持续下去,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父亲加入了一个有些神秘的印第安人组织,经常同那些人聚在一起开会。那时我大概六七岁的样子,有一次我趁晚上没人注意溜了进去,结果看到在会场前方的高台上站有一个身着传统印第安服饰的老人,他举起双手声嘶力竭地控诉说:‘他们就是恶魔,他们强占了我们的土地,屠杀了我们的祖先。恶魔们甚至制定了屠杀印第安人的赏格。’ “当时听着这些话,我吓得大哭起来,父亲这才发现了我。他抱起我说,这是在演话剧,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干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呢。我相信了他的话,于是我靠在他的怀抱里看完了那出‘话剧’。直到长大后我才明白,原来当天那位台上的老人并不是在演话剧,而是在陈述曾经发生过的血淋淋的事实。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大概也能猜到。当绿色伊甸园开始在美洲发展时,我父亲所在的组织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进去,成了绿色伊甸园的一个分支。 后来我也成了组织的一员,在组织里第一次系统地思考了祖先的命运,思考了为什么新旧两个大陆的碰撞会流那么多的血……印第安人是除爱斯基摩人之外所有南北美洲原住民的总称,几万年前的第四纪冰河晚期,大幅下降的海平面让原本波涛汹涌的白令海峡变成了一座可以通行的陆桥,我的祖先们第一次踏上了美洲大陆,并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了辉煌灿烂的文明。后来发生的事情正如那出‘话剧’里演的一样,‘高贵’的白人们到来了,从那时开始,印第安人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大陆的每一寸土地。” 画面上的文婧在讲述时露出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太多的悲戚,但那笑容里却也没有快乐,更像是一种礼仪。这时镜头朝下方滑动了一下,杜原看到文婧穿着一件火红的登山服,他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同你在北京后海吃饭那次是组织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一包烈性毒药当时就藏在我的手心里,许保罗的刺杀只是候选方案。其实你刚到北京不久,组织便确定你就是告密者拂石,至少也是最可能的人之一,于是给我下达了命令。你肯定不知道,当你在酒店的阳台上第一次接入‘强观察者量子光斑’系统时,我就站在你的身后,手里握着一柄巴克 650 军刀。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把刀,它曾经沾过恶魔的血。 “当然,我最终没有动手。后来我曾经无数次地回想当时的情景,但直到今天我也无法准确解释我的行为。如果你真的是恶魔,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朝着你的心脏刺下去,就像我曾经做过的一样,但那一刻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你同恶魔联系在一起。我就那样僵直地站立在你身后,回想着同你相处的那些时光,内心里千回百转,直到天边露出晨光。 “组织的纪律从来都是严酷而公正的,我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惩罚。以安德烈的权力,他无须请示就可以处置一名执法者。但不知为什么他犹豫了,他把我交给了长老院,交到了我父亲的手中。父亲并不能赦免我的罪过,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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