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滴血、领主的女人 (第2/2页)
优雅的西班牙舞曲,在当时受到贵族们的欢迎。暮沐对这个舞曲有印象,因为这些日子她多少也有接触到跟这些有关的课程,也只学了一点,比起华尔兹,她萨拉班德舞跳得更烂,为了不要踩到他的脚,她跳得十分僵硬而小心翼翼。 意外的是,瑞兹亲王的手掌搂著她腰身的力度突然增强了些,她有些警戒的抬头看他,瑞兹却只是对她轻轻地道:不用担心踩到我,挺直腰杆,偶尔旋身时适当伸展脖颈,配合我的舞步就行了。说著,他的手掌沿著她的背脊往上一按,让她不得不挺直背脊。 暮沐知道他在教导她,也没有扭身挣扎,平顺的按著他的指令一个个动作,逐渐地,她的舞步被他雕琢出优美的角度,在教舞这方面,瑞兹似乎很有经验,比起那些女仆教的,她反而学得很快,当然在两人共舞的过程中,有许多血族的目光投注在他们身上,注视著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舞曲结束时,两人双双俯身行礼,暮沐对著瑞兹微微一笑道:谢谢亲王大人的教导。 不用客气,你挺有天份。瑞兹笑了笑,又问:还要继续跳吗? 暮沐摇了摇头:不,我想休息一下。事实上她是觉得跳舞跳久了,脚下的高跟鞋有些硌脚,她的足尖与脚后跟都隐隐泛疼。 瑞兹点点头,礼貌性的领著她走下舞池,一个躬身后,便转身离开了,同时有几名女性跟了上去,似乎是想要邀请他一同共舞。 暮沐目送他离开后,便旋身走向不远处的阳台,那里没什么人,可以休息一下。 她坐在阳台扶手上,转头望向夜空中的上弦月,漆黑的夜空犹如被墨迹晕染般,黑得无边无际,她突然有些恍惚的想起,从上次看到月亮时,大概是上个月逃出来的时候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埋首于学习当中,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去看看外头的世界,难怪西格里斯要把她带出来,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褒奖吧? 突然,她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转头看向对方,低低的唤了一声:大人。 西格里斯低低的嗯了一声,开口问道:你不冷吗? 暮沐低头看著自己一字领长裙上面裸露在外的肩头,摇头表示自己不冷。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她不觉得冷,宴会的暖气开得很强,她即使坐在阳台这里,却还是觉得很温暖。 良久,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暮沐看了看他,好了半天才说道:那个,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闻言,西格里斯漠然地扫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说。 为什么要向亲王大人说我是你的新宠?她平静地看著他,不紧不慢地问著。 新宠这件事,也不过是拿来掩人耳目的,毕竟我带著一名来历不明的女人已经够可疑了,若不对外公开你的地位,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有利的事。他简明地回答道。 暮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轻轻垂下头,突然揪紧了自己的裙摆,低声问道:如果我怀孕了,生下孩子,我是否就毫无用处了? 是。他的声音很冷,冷酷得几乎令人心寒:生下孩子,你就能永远与血族断绝关系了,反正五百年后的下一次神降血族,你早已不在人世。 所以孩子就没有母亲了?暮沐轻轻地笑了起来:虽然我挺想赶快与你们这些血族断绝关系,但是如果真的生下孩子,或许我就不能这么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倏地,西格里斯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暮沐怔然抬头仰望他,发觉他漆黑一片的眼底竟然弥漫出极为冰寒冷冽的阴鸷神色,只听见他以十分缓慢的语调柔声说道:废话少说,命会活的更长久,懂? 懂。暮沐低低地应道,他才猛然放开她的手腕,她垂眸查看,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浮起淡淡的淤痕,但是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不再说话。 差不多该走了。西格里斯掏出怀表瞥了一眼时间,语气毫无波澜的说:回去了。随后,他旋身就走,没有多看她一眼。 暮沐想要起身跟上,却突然脚跟一疼,又摔坐在阳台扶手上,她只能开口喊住他:我脚似乎受伤了。 不远处的男人身形一顿,又转身冷著脸走了回来,他一语不发的示意她脱了高跟鞋后,弯身拎起她的鞋子塞入她的怀里,然后竟然在其他血族们投注的好奇目光下,直接一把将她横抱而起。 暮沐一愣,看见他的神色变得柔和,漆黑的眸子却隐约窜过一抹讥诮戏谑的红芒,她蓦地知道他这个抱起她的动作之中有刻意作戏给其他血族看的成分在,张扬的昭告世人,她是他西格里斯.雷弗诺领主的女人,杜绝以后可能会有的麻烦。 真是个极度可憎的男人。 暮沐讥讽的扬起唇角,顺从地搂住他的颈项,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配合他扮演一个被宠爱著的女人该有的依赖动作,就这么被他抱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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