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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浅唤,仿佛还是十年前那个毫无心机的少年。 “哈”心底一声冷笑,终是酿成了面上的处变不惊,谢孤棠说什么话他又怎会听得进去,不过是看一看这顽固殿下究竟还要演哪一出戏,当然,适当的时候他也该敲锣打鼓喧宾夺主一番。 长夜漫漫,西窗残烛冷。 “殿下难道不觉得夏小雨生得特别似我们的一位故友?” 一语中的,墨衣人神色一冷,杯中清酒剔透,他浅啜一口道:“对啊,他特别像死去的亦了。” “哈哈哈,那时我们总是笑亦了身子骨弱,死了一了百了。” “你还记得啊——”他悠悠一叹,无坚不摧地狠心肠终于也软了下来,毕竟,他提到的那个亦了曾是他少年时期的总角之交,只是亦了死后,他变得更加心狠手辣,亲手将王琅琊推入深渊不说,更一步步泥足深陷。 回不去了吧,谢孤棠刹那的软弱后又逼迫自己冷硬起来,他瞪了一眼王狼琊道:“又提起他干什么?哈哈哈,说到他,跟你一样,也都是我的祭偶啊!”这一眼之中包含几多轻蔑,什么生死之交,原来不过一场交易。 “所以你第一次把夏小雨捡回来是觉得他生得特别像冯亦了?”谢孤棠挑眉,言语中尽是戏谑,那个他不屑一顾地人倒仿佛成了王琅琊舍命要保地宝贝,“你可要知道,冯亦了死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六岁而已,夏小雨跟他只不过是神似,你想得太多。” “亦了死后我便成了你的祭偶,那时我还怨父亲,我恨呐,没人告诉我真相,可当我与你成了可以舍命相陪的兄弟之后,我便觉得这也算不上什么,岂知殿下却真的不当我这祭偶是人。” “自古君王霸业都是踏着他人的血触摸到荣耀的高位,哈哈,我可怜别人,可曾有人可怜过我?”墨衣人浑身卷入浓稠的夜色之中仿佛化为一滩墨汁,那声音透过夜里的寒气传入王琅琊的耳中——“杏花侯,你们一门忠烈,一门英勇,可那有如何?还不是后继无人!” 此话如一柄利刀横插入王琅琊心窝来回翻搅,原本以为杏花侯会露出痛苦地表情,岂止他抬袖清了清桌上的残羹薄酒道:“无人便无人罢,我可不想王家还有谁要做你们天家的祭偶。” 良久无话,夜的另一边,血腥弥漫翠色盎然的庭院,一袭艳紫衣裳的夏飞绝正提着一个血淋淋地人头漫步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方才他已经发了很大一顿火,“谢孤棠去了哪里?他怎会凭空消失?”定是有外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前来救他。 放眼整个江南,如今谁还有这个胆子收留谢孤棠?思前想后心头便涌起那熟悉的四个字——“杏花侯府。” 事不宜迟,夏飞绝将裘亦水的人头放在一个精致的锦盒之中包扎好,他拎着那锦盒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腹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去。 长街冷巷,马蹄轻踏,夏飞绝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徐徐行进,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一夜,落魄潦倒的他被王琅琊出手搭救,那时那个名叫天白的家仆还拿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他。 想来天白也是谢孤棠在杏花侯府布下的一颗棋子吧,以王琅琊的秉性倒真不至于将这家仆殴打至死,一切的一切都拜那狠心的谢孤棠所赐。 手背还未触到大门便骤然缩了回来,夏飞绝轻笑,恍然失神,门前高高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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