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同归于尽 (第2/2页)
,旋即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噗喇喇……噗喇喇……一阵鸟翅扑腾声由小渐大度进裴花朝耳膜,一切知觉在黑暗里逐渐清晰,首先身上皮肉关节酸疼一阵阵度上来,而后是肚腹饥饿。 她缓缓睁开眼睛,床帐映入惺忪眼帘,那淡素布质帐子她从未见过,身下浆洗干净却粗糙的被褥亦不曾碰过。 这是何处?她疑念方起,抢婚前事猛地蹦现脑海,当下大惊失色,一骨碌坐起。 她身在一间寝间,房里布置甚是简单,一边壁上挂了山川地形图,地上铺毯,毯上是一方紫檀木嵌螺钿围棋桌,上头棋子已然摆出阵型。棋桌旁邻着一方几案,搁着一把匕首。 房间彼端矗立鸟架,一个彪形大汉背对她立在架前,将生肉喂养栖停架上白鹰。 那汉子一头狮鬃似冲天短发,身上仅着中衣。日光打在他身上薄布料,衣下似有若无透出宽厚的背脊线条。 裴花朝一口气上不来,只道大势已去,着了这贼子的手。她欲哭无泪,揪紧胸口,这一揪触着布料,立时低眸检视,便又能呼吸了。 她身上嫁衣凌乱松脱,绸缎料子拉了几道口子,万幸由外到里,衣服一件没少。 “醒了?”东阳擎海背对她,随口问道。 他旋过身踱来,双臂轻摆,神态松弛,然而周身生气蓬勃,雄伟身形蕴满力量,彷佛眨眼就能爆发。 裴花朝头皮一紧,抓起手边枕头朝他就扔。 松软枕头咻地飞出,落在东阳擎海前方,偏了方向。 “这准头不行啊。”东阳擎海笑道。 裴花朝跳下地,奔向搁了匕首的几案,跑到半途,东阳擎海斜刺里杀出拦在前头。 “小娘子活蹦乱跳,看来可以洞房了。”他露齿笑道。 裴花朝急急煞住脚步,忙不迭倒退,退了几步,猛可福至心灵,生出一念。 “你……你……”她依着一点灵机思索,回忆过往,依稀理出些头绪,因说道:“其实你心胸宽广,无意拿女人家撒气报复……” 东阳擎海微挑浓眉,“怎么说?” “你若存心……咳,存心轻薄,先前我昏迷不醒,你大可任意摆布,不会等到如今……啊!” 东阳擎海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 “小娘子清醒反抗,才有滋味啊。” 此前两人搂抱隔着一层冷硬盔甲,这回肉身相贴,男人结实柔韧的身躯紧密依附,裴花朝直冒鸡皮疙瘩。 “做做做什么……”她连捶带推避开东阳擎海。 东阳擎海抓住她哈哈笑道:“屋里就咱俩,能做什么?” 婓花朝在他怀抱疯了一般左突右冲,居然挣脱了,随即她继续跑向几案,抄起匕首对准自己。 “下棋,”她说:“我们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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