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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婵回外王父哪儿从不捎上曹阳,前些年捎过一次,结果小姑娘注车了,一路上病病殃殃,到了扬州又因水土的原因一直不得好转,病势日增一日,脱了不少肉,看着可怜。 曹阳容貌动人如母,身子脆好亦如母,当初萧婵还祈祷她的身子要随父一样才好,没想到还是随了自己,寒春遘温病,溽暑得暍疾,秋冬易感寒,一具善病的身子让人时刻担忧。 所以后来萧婵只能将她放在家中,由曹淮安照顾,自己挈三位小公子南下。 离开扬州那年答应过外王父,要时常来扬州看他,萧婵几乎每一年三月都要南下扬州。 又是一年三月,曹阳躲在窝里,笨拙地扳着手指算萧婵还有几日离开,她的小脑袋清楚记得萧婵在南下之前,会先写一封书信,差人捎到尤厉哪儿,然后过一个月,就有好几位气势汹汹,仗剑披甲的男夫来接萧婵去扬州。 今年的书信已经送过去了,约么还有七八天,扬州哪儿就会来人。曹阳不想和曹淮安呆一块儿了,去岁罚她背,不知今次要整什么幺蛾子来刁难她,所以这次萧婵南下,不论如何,丢半条小命也要跟着去。 可惜了千算万算也不及曹淮安一算,反正第二日醒来,揉开惺忪的睡眼时,兄长与阿母就没了人影,只看见登登笃笃的八尺高阿父,在哪儿逗弄她的草草。 又被曹淮安反算计了一把,曹阳委屈,那白白粉粉的眼角立马发红,随后滚烫的泪在眼眶内翻涌:阿父坏蛋,明知道鬈鬈想去扬州,行李都收拾好了,却偏这般蓄意算计鬈鬈。 说话间珠泪垂双颊。 曹淮安摸摸鼻头,有些不好意思,虚心哄道:等明年,鬈鬈身子调摄好些了,不注车了,阿父就让你去,好不好? 往日口若悬河的曹淮安,遇到萧婵和曹阳就变成拙嘴笨舌的了。 明年复明年,明年何其多。到时候阿父须白豁齿走不动了,如何带鬈鬈去。曹阳一面擦着湿润的眼睛,一面咬牙切齿,奋力攮了一把曹淮安泄己一腔之气。 曹淮安两脚仍稳稳踩在地上,和老树根一样攮不动。 曹阳力气小,见攮不动眼前的人,抿起嘴作势要大哭一场。力气小,气势毕竟不弱的,曹淮安见状,作张作致立脚不住,往后退了几小步,浮夸地矬倒在地上,还把人家草草的前爪子压住了。 行军打仗多年的曹淮安,雄长一方,那慑人的气势深深藏在骨子里,否则当年怎会有见曹兵来,敌军望风款服的说法,就算挂官归隐数年也不曾减少一分,气势一旦发作,比山中生着獠牙的大虫还可怕。草草受压,吃痛而不敢出嘶,乌溜溜的眼儿下垂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呻吟。 唉鬈鬈力气怎这般大呢,把阿父都攮倒了,阿父果然是老了吗 被推倒的曹淮安想起萧婵初次归宁回来的时候,因为不满他说糙话,一言不合,背地里翻颜,香足一抬,卯足劲儿把他一个大男人活生生踹进溪里去,溪里有重物落下,溅起数尺水花。 事后萧婵不觉内疚,铺眉苫眼作泪态,反是赖他有错。这一年一年的,经心曹阳的性子,是和萧婵越来越像,说不定等她长成一位大姑娘的时候,也会和萧婵一样,一气之下把他往水里踹。 攮动了曹淮安,曹阳没有高兴起来,反而觉得曹淮安在笑话她,小手挥舞,和螃蟹一样,往曹淮安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腕上又抓又挠又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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