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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的佩剑。 廉厉也愣住了,他察觉有船靠近,以为是收拾残荷的船,却丝毫没有感到剑出鞘的预兆,这于耳聪目明无比机警的他而言,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小舟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船头人的声音响起,像这深秋的湖水,清冷沉静却不可见底:“丈夫捍难,不该摧花。” 那人很高,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之感,廉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怒起,一介平民,竟敢与他如此说话?却突然醒觉,在这万岁山之上,哪来的平民?穿着一身士庶服的,只可能是一个人,那个近来热议纷纷,本应出席却迟迟没有现身的人。 玉鉴之上的一叶扁舟,早已吸引了寿皇门外所有人的目光。 刘畅兴奋得声音直颤:“您看,这便是……便是,小王爷?” 太后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喃喃道:“阿南……这是,阿南?” 自从十五年前,使节出使鞑靼带回了‘尚孝王已有一子,年方七岁,生母不详,姓名不知,只得乳名阿南’后,这个名字便没有一日不在太后心中萦绕。 众人早已按捺不住好奇,翘首踮脚地往那边看。只有祝北赫面色难看,狠狠挖了一眼身旁的太监,那太监吓得忙低下头。船未到岸,看不清祝斗南的容貌,只可遥见船头一竿修篁兀立,在起伏湖波中,似定根坚岩,纹丝不动,唯襟袖发带飘飘翻动,如风摇青玉枝。 第7章 一点孤光两处明 失而复得的喜悦不可言喻,越三千什么也不顾了,双手托住重拼在一起的月季花,哗啦哗啦破开湖水就往岸上趟,一上岸,一气不歇,拖着湿沉湿沉的身子奔往寿皇殿。廉厉一直青着脸立在湖亭上,毁花容易修花难,他是行家,着实为刚才那一幕震惊,直到湖风贯衣而入,周身一寒,他方想起身负使命,纵身一跃,也向岸边而去。 寿皇殿门外,太后拉行跪礼的祝斗南起身,手发抖,老泪盈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随船而来的侍卫禀道:“小王爷到得迟了,所以乘船循湖上近路而来。” 太后却恍若未闻,只将目光锁在祝斗南脸上,追溯着三十来让她魂牵梦绕的根源。此时此刻,再无一人疑惑他的血统。祝斗南没有一丝一毫鞑靼族的痕迹,仿佛被深烙下祝氏皇脉的印,似祝尧禅,而清隽犹胜之,似承平帝,而风骨更嵚崎,只是霜寒水冷,神形颇为萧孤。太后心中一酸,不知他跟着父亲,这些年来忍受了多少苦楚。 越三千和廉厉一前一后回来了。毕竟是动身迟了,廉厉落在了后面。 此时祝北赫满心恼怒属下办事不利,没能拦截住祝斗南,其余众人也是各怀心腹事,只有祝北静还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先来后到,月季赢。” 太后也无心其他,一点头道:“好,就定月季为重阳花王。” “不可。”说话的人是祝北觐。 端懿太妃怪他多话,向他一个劲儿使眼色,可祝北觐只是低头敛容,有若未见。 祝北静道:“愿赌服输,有何不可?” “紫之夺朱,于礼不合,不可。” 越三千手中那一朵紫燕纷飞是紫色,而廉厉手中的二乔是大红与白色相间。 祝北觐抬起头来道:“牡丹为天下绝艳,大红为人间正色,岂是月季能比?” 吴双见祝北觐如此,只道他是有意袒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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