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维 (斐莲视角) (第2/2页)
会变成这样。事实上,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对于他人来说这并不是一句礼貌的问语。可是当时的我大概是一只被孔以凛养得单纯而无知的雏鸟,只知道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并不知道对于他人的隐私该委婉回避。 好在乔维并不觉得这是件隐晦的事情,大方吐露:是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因为贪玩,喉咙磕在了一根10cm的钢钉上,那跟钢钉当时便戳进了我的喉咙,疼极了。从那以后,我的声道就严重受损了。 那一定很疼吧。我说了一句十分无关痛痒的话。 他乐观极了:当时很疼,治愈的时候也很难受,但是这种疼痛我早就忘了。 之后我又问他:那你对所有人说话都用写的吗? 他有些窘迫:也不是,我大多数时候都不讲话。我怕把你吓跑才不敢跟你说的。 我想了想,觉得这逻辑有些不理解:那你现在就不怕我吓跑吗? 他嘻嘻地笑了:你都在缆车上啦,跑不掉了。 我哼了一声,问他:那你再飞机上为何要拽我的头发? 他有些不好意思:从看到你的助听器那一刻,我觉得你并不会讨厌我。我想和你做朋友才·············· 他是认为我和他都是残疾的吗?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他:我讨不讨厌你并不取决于我的助听器啊! 他讪讪地问我: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我疑惑地问他:朋友?朋友是什么。孔以凛并未教过我朋友这种东西,也从没教过我该如何交朋友。 他好像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耐心的解答了我的疑惑:朋友就是可以一起玩耍的人啊,互相帮助的伙伴。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吗?我问他。 他点头:没错。 我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们是朋友了。可是我们当不成太久的朋友,因为我们马上就快走了。 他若有所思,掏出口袋里的随手本和笔:那你把你的电话写在这上面吧。 我想了想借着缆车外的星光写下了我卧室床头柜上那台座机的号码递给了他。 他开心的接过并且撕下一页纸递给我对我说: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和我的家庭住址。 当缆车缓缓下降时,他兴奋的牵着我的手对我问道:想去滑雪吗? 我摇摇头:滑雪?我不会。 他蹦蹦跳跳地把我领去那边的人工滑雪场:我可以教你。他在讲这句话时,脸上毫无自卑和怯懦,自信满满的模样连唇角的笑容都飞扬起来了。 工作人员为我们换上厚厚的滑雪服,巨大的滑雪场里零星疏散着几个大人和小孩,乔维扶着我教我滑雪的动作要领,也许是我比较笨总是摔跟头。这是他就会用小雪团砸我,我不甘示弱,会捏一个更大的反仍回去。 我们俩玩开了,所幸也不在纠结如何学会滑雪,就着地方开始打起了雪仗,他把我扑在地上揉我,我反扑回去,两个人闹做了一团。 斐莲远处有冷冽而清润的声音喊我。 我从乔维身上爬起来,抬头望去看见孔以凛正冷着脸站在滑雪场的不远处。我从乔维身上起身,飞快跑到孔以凛身边扑进他怀里。我身上带了冰雪的味道令他有些不满。他皱了皱眉头:身上又潮又冷了,把衣服拖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飞快地脱下滑雪服,扔进一边的篮筐里。孔以凛拉着我走出滑雪场的大门。迈出门前我听到乔维喊我的名字斐莲那长长的嘶哑而皲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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