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蛤 (第3/3页)
深的力度,端详着江凌即使在睡梦中也痛苦的面孔,张开嘴大声、大声、用力地咳嗽,咳出口水,他猛地用大手拇指摁住某处软脆的部分。 这个小东西开始窒息。 他的舌痛转动着,完全无意识间,被遮住眼睛时。 吐出最后一口在喉咙的气,哥 【江凌喜欢自己叫江凌,因为哥哥这么叫。】 江猷沉手上加得更深,瞳孔完全病态地晃动起来,闭嘴。 微弱的、转着牙齿边才发声、快辨不出音的:哥哥真夜里漂游的声气。 江猷沉把手猛地松开。 他坐在床边。 无力地弓下背,弓下背,不敢再去看江凌一眼。 他把头埋进双掌内,维持着这个动作。从未弓下脊梁的悲哀的人。 看吧,这就是他们眼里最正常的人。 看啊,凌晨的天光是不是升了起来,你听,那些为自己最后一次变态的蛹在欢呼。 他是错了,他有病,你觉得他会考量结果吗? 你和他好好讲道理,他难道不会听吗? 她他知羞耻的行为,为什么让你第一次这么疯狂? 你在做什么打算? 没有了生理刺激,小江凌又再次昏睡过去。 江猷沉那晚上一直坐在他身边,15岁的少年,眼底的茫然才像同龄人。 他仔仔细细地审问自己,如果不是江凌,如果不是弟弟,这些事情会不会发生? 他不知道。 最后他决定把这个长在自己心脏上的畸形组织割下来。设法让他离开江家,离开自己,永远别相见。 江猷沉把她悄悄带走,父母以为她失踪。而江猷沉把她藏在京城某个角落住处,找人给江鸾催眠了失忆,要她彻底忘记自己4岁多前的一切。又转而送到了SOS儿童镇,一种类似于家庭模式,镇上每间小房有两位看护阿姨和四五个孩子的儿童收容机构。即使这里比孤儿院的生活条件好很多,他也不愿江鸾多待,有一点点感情和生理失调。 然后他花了十多天,在父母、江家翻遍半个京城的时候,又去翻父母的交际网,找到了两对都在希望领养孩子的父母。经过比对,选择了郑清源和宋桉一家。他让人去引导这对夫妻见到了江鸾。 其实江鸾4、5岁,有了对原生家庭的记忆,大多数领养的夫妻希望是更小的孩子。但··· ···江鸾没有记忆,她忘得几乎一干二净。 其实这对夫妻虽然入股了RNU,但联系极少。常年不居住在京城。 一旦断了联系,他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 直到被领养走,谁都怀疑到江猷沉身上。 怎么会怀疑他呢?他一直带着她长大,是最爱他的哥哥,再说江猷沉自幼品行端正,情绪平稳又正常。 最怕的就是你他妈的正常人。 他离开自己的第一天晚上开始,江猷沉就会在午夜间无意识惊醒。 一开始他是从噩梦里醒来,额头全是汗。 在那里,一头巨齿鲸从海面跃起,江猷沉把他丢下海崖,巨齿鲸张嘴,将他吞食焙煮烹。 有次是他的手又抚摸上了那软软的脖颈,咯一声,江凌的脖子被彻底掐断。他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呼气,良久,他面庞宁静、脖子上青紫色的痕迹,最后,剥落的旧黄色皮肤。 后来,江猷沉没再惊醒。 梦里,江猷沉坐在地上,出神地端详不远处,那一堆小小的、阴郁的尸骨上开满了清晨的花卉。 又有的时候,他抱着个一个小小的他,走过园林里的抄手走廊。天气不知觉间变阴了,他想低头问他,江鸾,这是你喜欢的下雨天。 怀里的小孩儿忽然化成一滩,他的手上全是鲜红的血,滴答滴答,和下雨声一样的。 关于弟弟死去的梦有了细微变化而他在醒来后,失神间盯着空气里的某一片灰尘,很久很久。 他照样读书、升学,进入高中,一边开始着手留学的准备,一边在学校参加活动和竞赛。 他会一直平静地活下去。 ··· ···甚至是离他最近的人,都未曾发现他的异常。 梦的幻象无比明晰地为他构筑一间牢笼,名为终身监禁。他死不足惜,要用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来忏悔。 他会一直平静地活下去。在终身的、无尽的痛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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