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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白衣乌发,人也如冬时的细雪,带点疏离,然而那双眼睛看向他时,其中的冷寒便统统化去,转作盈盈笑意。 是他先招惹的少年,也是他先将那人抛却。 他是寻常凡人,总是要生活的。 一开始便是游戏,再喜欢,总要分离。 只当一场旎梦好了,梦醒来,不要留痕。 他记得少年那时候的神情,红了眼圈儿,却仍是望住他:“不行,不甘心。” 狠不下心将其赶出宅院,便只能每日躲着,四目相对时,骤然移开视线,匆匆逃离。 他以为少年会一直赖在他府上,一日,两日,他甚至想,若少年仍旧执着,便仍像从前那样相处在一起,不过隔着几个姬妾,那人喜欢他,应当不会在意。 然而正是那一个夜晚,他整理好了言辞,沿着曲折回廊,走至门前,看见的不过是几只空坛子,歪歪斜斜地丢在地上,桌上却是整齐摆了一排事物。 环佩,玉簪,未穿几日的新衣。 皆是他从前送与小白的东西。 一样不少,安安静静置放,仿佛无言嘲讽。 人不见了,旧事物,留给他。 他以为少年耐心等他,却不知人心会变,他会辜负旧日誓约,那么少年淡然放下,决绝离去,也是情理之中。 一颗痴心,终究得脱。 他该欢喜的,扬起唇角,却无法扯出一个真心笑意。 一岁一岁,那怅然愈发深重,不是没有找寻过,他记得少年曾有个唤作吱吱的朋友,交情甚笃,于是去了那间小小的铺子,只盼寻到少年身影。 “小白回了家,过得很好,你不要去扰他,便是你去,他也不会理你。” 那朋友倚在窗间,眸中些微厌恶。 黯然离去,匆匆数载,十数载。 时光过得那样快。 小白早已放下,他心中的痴妄,却愈发深了。 为人父,为人夫,只是累。 因为求不得,心中那一点片影,便愈发珍贵,少年的笑眼,少年醉酒时酡红的面容,只对他敞开心的信任模样。 太远了,是他辜负。 悔也难回。 作者有话要说: 都把短片段写出来了那么就搁上来凑一凑字数,下篇番外关于松鼠\(^o^)/~ ☆、番外三 “阿虎,我想遇见一个道士。” 皑皑的雪白天地里,依稀可见一人一虎缓慢前行,所过处,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阿虎此时化了原形,光亮的皮毛沾了落雪,微细的雪粒一点点融化去,不很冷。他抬头去看安坐于他脊背的少年,问:“你从前不是最怕道士?” 他记得许多年前吱吱在外头险些被一个凶恶道士收了去,自此之后惧怕的事物中便又多了个道士。其实吱吱的胆子一如既往的小,不过更会掩藏,眉眼间笑着,谁知心中是不是在暗暗惧怕。 道士那桩事,还是自吱吱睡梦呓语得知。 若不是梦中无意泄露,阿虎兴许永远不会知道。 知道了,便自责。那个时候阿虎说不清楚自己是何种心绪,只是难过,又心疼,可是日子过得那样久,关切也有些后知后觉的味道。待吱吱醒后,他将纠结于心的疑惑问出来,得到的却是少年强作无谓的回答。 “其实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偶尔梦见,算不得什么。” 倘若当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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