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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了几秒,梳理了下现在的状况,我只好又厚着脸皮弱弱地叫祐:祐你能帮我下吗?我的裙子卡住了。 祐应声走过来,把外套往我脸上一蒙,弯下腰去。 我把脸埋在他的外套里,感觉到祐的指尖划过我的皮肤,指腹在腰间轻轻滑动和停留,熨烫出几个暧昧的触点。 我仿佛听到身体深处传来的悸动。 祐轻声笑了下。 还没好吗?我咽了下口水,感觉有些站不稳。 回答我的是浮在腰间灼热的气息和湿润的触感。 我刚要说话,祐的手捂住了我的嘴。他把我的牛仔裙向上卷起,湿热的舔弄一路从腰际延伸到大腿内侧,我忍不住哼唧了一下。 正当我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头脑发懵的时候,整个宽阔的厕所间里想起了悠长的回响。 我老脸一红,眼睛从外套上方瞄向祐,呃我好像饿了。 他抬起头向我点点头,听出来了。 然后下一秒,他翻好我的牛仔裙,手下一用力,拉链恢复如初。 我看看拉链又看看他。 怎么了?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我。 我赶紧摇摇头。 一下就能拉好的拉链,他干嘛舔我? 我被这问题糊了脑,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歇着。 祐把虾饺送入口中,姿势优雅又好看。我居然有点羡慕那只虾饺。 能被祐如此珍视对待的,这个世上有很多,但不一定包括我。 我反手抓了抓刚才他舌尖滑过的腰侧。 一顿饭吃得不紧不慢,我很饿,恨不得一口两个虾饺,但是祐的动作太过礼数周全,搞得我实在不好大嚼特嚼。 这一点倒是没变,祐吃饭永远是这样,像个优雅的贵公子,一直如此。但是现在看来,倒是有点物是人非的意味。 高中三年级那年,我被亲戚收养,搬家转学,几乎是一锤定音的事情,没来得及说上一声再见就从祐的身边离开。 倒也不是没想着好好告别,离别那天我有去找过祐,只是没能见到。 我大概存了点别的心思,想着就这么分开也好,我知道祐的家庭背景显赫吓人,非我这种爸爸不疼妈妈不爱还要在各种亲戚家寄人篱下所能完全接近,于是走得干净。 更主要的是,我害怕了,我根本不会爱人,更何况,我很怕成为下一个父亲,自我感动,然后,灰飞烟灭。 没想到六年后再次见面,我们各自都这么狼狈。 只是不知道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到了今天这一步。 我想到之前扔掉的纸条,有点悔恨,连虾饺也咬得用力。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父亲去世的那年,大雪纷飞。 是个很冷的冬天,雪下得又大又厚,踩在脚底下咯吱响。雪片落在身上好久都不化,随便拍一拍又在空中飞扬起来。 我在家里接到电话,医院打来的,我没一点心理准备,不相信出门前还在跟我商量晚上吃什么的父亲居然就这么走了。他在去往机场的高速路上出了车祸,很严重,没能撑到医院。急救人员翻了很久的手机,才找到我的电话,之前他们一直给母亲拼命打电话,几乎是接通就挂。 医生还在犹豫:你要不要再叫上个家人一起? 我拿着手机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还能给谁打电话。 就这么哆哆嗦嗦到了医院,看到了父亲遗体的那一刻,我居然脑袋里一片空白,连颤抖都停止了。我枯坐了很久,好似一直在对着白色布单的一角放空。这中间不断有人进来和我说话,我点头,但是什么也没听进去。 再之后呢,一切都断断续续,姑姑来了,叔叔也来了。 他们本来很和蔼地说话,后来开始争吵,大约是为了我。父亲去世,我被母亲抛弃,我还未成年,需要监护人,否则我只能去孤儿院。 我突然如梦初醒,奔出医院,雪吹到脸上像小刀子一样,生冷疼痛。 我停下来,失了方向。 我慢慢地踩在雪里,浅一脚深一脚,到了后边光是把腿从积雪中拔出来都很艰难。 不知不觉间,我居然走到了祐的家门前,我靠在镂花的大铁门慢慢蹲下,遥看着周围的几个监控摄像头发呆,大概太醒目,有佣人模样的人打着伞出来,隔着门问我:这位小姐,你还好吗? 我想说话,但发现居然张不开嘴,唇瓣紧紧黏在一起,嗓子也干涩得厉害,只有一团白雾在嘴边冒起。 她上下打量我一会儿,大概把我当成了可疑分子,似是有些懊恼,刚要招呼保安,一声喇叭响在耳边。我回过头,看到一辆车停在那里,驾驶门打开,司机在后门旁撑起一把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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