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望 (第2/2页)

計較。

    洛青心煩意亂，閃避著秦瀟道：「她不會願意。」

    「你可問過她心意？」

    洛青搖了搖頭。這事不用問，自然也感受得出來。

    「她若不願，你便直接要了她。做大事之人不拘小節，有些事先來後到，不用計較得太清楚。」

    洛青性子雖溫善了些，辦起正經事一向清明有度，過去也才能讓夜家毫無異議，同意他入主西一堂，如今為了星寧夕，卻落了個進退失據。秦瀟鐵著臉，掠下了狠話。「你不出手，我便讓夜闌出手，或者，屆時上山，時機成熟，我便一劍殺了。星寧夕昔日傷重幾乎要死，這條命本算是月盟的，我並不欠她。她若念你相救之恩，以身相許並不為過。木已成舟，你便娶過來，亦不會虧對她。」

    聞言，洛青一把火燒了上來，這麼拿著女孩子志節背裡算計，他縱然有情，卻不願拿什麼救命之恩相綁，他就是有慾，也不願打著傾天意志算計她。他迎視秦瀟，凜冽了幾分。「你若動手，我與月盟兄弟情份就到此為止！」

    秦瀟不可置信的扯了個笑：「我便不懂，嫁給你哪裡委屈了？她雖出身名門終究是淪落，你真心待她就比任何人都好，他人出手是置她於死地，你出手是保護了她。」

    「誰都不該向她出手！」洛青憤然起了身，不願再同秦瀟講論。

    秦瀟還幾句待分說的話也嚥了回去，靜靜思量半晌，他淡然一笑。「也罷。我本不期望你會馬上答應。但，你可別忘了我的話，為了月盟，和你們這一條條性命。即便開罪你，我也在所不惜。對她、對我們，你都是最好的一個。」

    去他的最好一個。秦瀟那鬼話，竟像心魔般說得他幾分蠢動。

    他慾望翻騰的唇吻，叫她有些顫抖，他清醒了些。

    見她眼裡泛起淚幕，他緩了動作微微撐起身子，心裡又有些不甘，一雙灼燒的眼鬱鬱恨恨。「妳若要試人所不能忍，哭，也沒有用。」

    不好同個大男人爭這話題，她一陣委屈無處發洩，所幸習慣似地吞了回去。淚撐在眼中滾了幾圈，她冷著神色，卻藏不住發顫的聲音道：「讓我起來，我要回映雪院。」

    洛青感覺她那抖不停的身子，終究還是心裡一軟，又暗暗懊惱自己失常。每每扯上她的事，就容易落了個亂了方寸，失了理智。他一把將她拉起，解了她穴道。

    啪的清脆一掌打在他臉上，星寧夕起身便想移步，暈晃的腦袋卻讓她還有些踉蹌。

    本就預期她這一掌，洛青並不甚在意，只急急扶住她道：「妳走都走不穩，怎麼回去，先坐著緩緩吧。」

    星寧夕揮開他，跌坐在榻上，不由得很是喪氣。「三天前說的話我並沒有忘，其實你說的不錯，我太任性，我不該喝。」

    喝再多，一醒來，那些痛，依然扎在心上半點不少，耽誤時辰罷了。

    「我要回映雪院畫陣法，晚會拿到大堂。你若要幫便來，若是不幫，我便自己回岱山。」

    洛青聞言只一陣心疼，著實後悔自己刺傷了她。「我當然幫你。不如妳先在這裡畫吧。我去幫妳弄些吃的。」他實在也想緩緩心緒，替她拿過了紙筆擱在矮案上，便出了帳。

    穩著身子，坐到矮案邊，她思索著陣法，腦海裡卻揮之不去洛青方才的吻，明明她是氣他的，心裡卻又有些泛著悸動，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想，也不想去思量，她只想盡快擬出上岱山的戰略。穩了穩神，轉了轉滯礙的頭腦，終於那些陣法，又能清晰地出現在腦海裡。她提起筆，一一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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