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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无底洞,永无止尽地往下坠。 脑海里交替浮现出许多碎片,从儿时初见砚礼,到昏迷前最后的一眼,往日种种历历在目,那么近又那么远。 十岁生日那天,苏砚礼出现在了夏承影的生命中,一直到今天,承影依然觉得,那是他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砚礼不爱说话,却总是很安静地跟在他身边,就像个乖巧的小猫,苏伯说这是他儿子,前阵子孩子的母亲去世了,这才被接到夏家。 砚礼小时候就长得特别漂亮,那时皮肤比现在还要白,看着就跟个女孩子似的,承影第一眼瞧见他,就很喜欢。 他总是带着砚礼一起玩,说是玩,其实也不过是一块儿坐在庭院里晒太阳。承影会时不时地问砚礼一些问题,而砚礼总是挑自己愿意回答的才回答。 承影练功的时候,砚礼就坐在一边,两只手托着腮帮子,盯着承影看得很专注。 承影还记得砚礼第一次给他递帕子,就是在一次他刚练习完,那是盛夏的某个午后,砚礼见他满头大汗,就掏出兜里的手绢替他擦汗,擦完又沉默地把手帕塞回口袋。从这个举动的开始到结束,砚礼都没有说一句话,反是后来承影拿汗津津的手捏他脸蛋时,他却脸红着躲开,小声说了句,“别。” 打那以后承影就特爱逗砚礼,而砚礼每次的反应也都能讨得他的欢心。以前曾听人说,男孩子一旦看上了哪家的小姑娘,就总是会欺负她,而那一个个恶作剧的背后,藏着的却都是真心。 承影时常想,也许从那时候起,他对砚礼的感情就已经不一样了。 那个梦很真实,仿佛将过去的十载春秋又再走了一遍,可梦到醒时,心里却莫名的难过。 承影睁开眼,入目的竟是一片苍白,他躺在一个类似病房的休息室里,手上还吊着水,而砚礼正守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他想坐起,然而刚动一下,伤口就是一阵剧痛,疼得他眉头紧蹙。 砚礼见后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劝道:“少爷您别乱动,小心扯到伤口。” 承影嗓音暗哑,喉咙干得发烫,好不容易才吐出一个字,“水……”砚礼听他叫渴,赶紧去倒了杯水来,小心扶起他,伺候着喝了几口。 承影喝过了水,声音也恢复了正常,砚礼扶着他重新躺好,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少爷这段日子要多休息,争取早些把伤口养好。”他一边替承影掖被子,一边又不禁长叹,“好在那箭不是插在心口,只是当时那情况,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承影抬起手,轻轻放到自己伤口处,隔着绷带,他还能隐约摸到血凝固的痕迹,“对方是冲着我来,假如那时候我没来得及退后一步,刺中的就是心脏的位置。” 砚礼闻言又皱起眉头,暗自唏嘘万幸。 承影侧过脸看他,见他面露愁容,则又问道:“你当时去追人,结果抓着了吗?” 砚礼被他这么一问,越发显得沮丧,“没有,我很抱歉。” 承影双目灼灼地凝视着他,却始终沉默不语,砚礼被看得双颊发烫,只当少爷在责怪自己,于是将头低得更低。 承影瞧了一会儿,也就把脸别过去了,“不用一直陪着我,忙你的去吧。” 砚礼一惊,疾呼一声,“少爷!” 承影却不看他,更是闭起眼故作假寐,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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