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新的身份 (第2/2页)
计师不过是在借助公寓与不重样的年轻女士们幽会。两位邻居都对自己的事情讳莫如深。 到目前为止,阿蒙和海伦的关系还没让人起疑,阿蒙也在努力维持着这样的状态。他从不邀请任何人到他家,也决口不提有人与他同居。倘若有人发现了海伦的存在,阿蒙也准备好了借口。此外,一位德国军官带着一个外国女孩回国并不稀罕。同时,他也有意地不再雇用其他家政人员。自己开车去上班。 如果有人前来拜访,一进公寓首先看到的就是巨大的米色客厅。入口对面的墙壁中央安置了一个白色大理石壁炉,用经典的洛可可风雕刻而成。其余部分则由高大的法式橡木门组成,每扇门都通往一个独立的阳台。壁炉两边各一套浅色调的软垫沙发和扶手椅。下面铺着厚厚的红色波斯地毯。客厅右边的走廊通向阿蒙的办公室、主卧与客房。左边的走廊通向一个铺着绿松石墙纸的餐厅;餐厅里有一张西班牙风格的咖啡色餐桌和配套的椅子。海伦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她要确保餐桌表面一尘不染。 左边墙上有一扇旋转门与厨房相连。晚上洗完餐盘、收拾好食具后,海伦便打开厨房角落的小门,进入自己的房间。狭小的空间里有一张简单的床、一个衣柜和一把椅子,这是她选择的避难所。她一进门就把安全锁推上去。 刚搬进来的时候,海伦担心指挥官会命令她住在与他相邻的客房。幸运的是,他什么也没说。其实海伦心里很喜欢那间客房,如果在不同的情况下,她会很乐意选择它。房间里还保留着许多前主人法式田园 (Rustique Fran?ais)风格的装饰:淡粉色花纹的墙纸,优雅的大号床,带软垫的雕花床头板,浅灰色的天鹅绒躺椅,香草色的木柜,配上相搭的六斗大梳妆台。令海伦感到惊讶的是,在战争期间,这些精美的家具并没有被卖掉以换取钱财和食物,这种情况相当普遍。 它们活了下来... 海伦也是。 阿蒙慢步走上楼梯,来到公寓。白天漫长,酷暑难耐。他胳膊上挂着的制服外套似有一吨重。他的新工作也同样压力重重。战争的结束迎来了更为严苛的规章制度与社会治安规范。每个人似乎都从战争阴霾下的长眠中醒来。有关希特勒身体不适的传闻甚嚣尘上,诸如元首使用可卡因滴眼液的指控就引起了人们对他作为国家领导人能力的质疑。还有人宣称希特勒患上了帕金森。领导人软弱则国家软弱。为了牢牢掌控第三帝国,元首的核心圈子不断颁发新的政策,首先便派遣秘密警察调查其部下与官员。跟阿蒙一样,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大家都不得不谨言慎行。 阿蒙走进公寓,海伦不在。阿蒙希望她能跟在普拉绍夫一样,每当他回到家,都可以看到她的身影。更准确地说,阿蒙得把他的公文包、外套之类的东西通通都扔给她。而她应要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德国牧羊犬时刻等待着。可她并不在此。阿蒙恼怒地咕哝,这个婊子得好好教育一番! "海伦!"他扯着嗓子大喊。 不远处椅子发出撞击地面的声响。餐厅的旋转门打开,他看到海伦从通道上跑来,她瘦弱的双腿被深绿色的格子裙遮盖。对于阿蒙来说,看到海伦身着黑色女佣制服外的衣物,无论她每天的服装多么简单,都会让他感到新鲜。为了防患于未然,他禁止她在维也纳穿制服。没有了胸前的黄星,海伦看上去跟城里能遇到的任何一个年轻女孩别无二致。短暂的片刻里,阿蒙可以忘记她是个犹太人。 海伦伸出手臂接过他的外套时,阿蒙睁大了眼睛。海伦并不知道自己白色上衣前的几颗纽扣还未系上,他的视线从她的胸脯游移至乳沟。海伦离他很近,阿蒙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麝香与肥皂水混合的味道。突如其来的兴奋挑拨着他。仿佛又再次回到了地下室的那晚......海伦浑身湿漉漉的,曲线透过湿透的内衣显现出来。阿蒙有一阵没和女人欢爱。他的想象力开始狂野地翻腾:他的手撕开了海伦的衣物,他们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他就在地板上吞没了她。 海伦留意到阿蒙长时间的停顿,她抬起头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正盯着她的胸脯。她气喘吁吁地用手挡住裸露的肌肤,慌张地想扣上纽扣。但海伦没能抓住它们,小纽扣不断地从她指尖掉落。阿蒙同样有些尴尬,他笑着转过身。走到自己房间的途中,他的笑声里充满讥讽。很快,她听到他卧室的门砰地关上了。 你这个白痴!海伦自我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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