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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容摇摇头,决定不管这事了,不管什么时候行契礼,反正他觉得没所谓啦,连聂家的祖宗都拜了,还在意那些个形式上的事干甚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散步的蜗牛的雷 1.9 最终徐老头到底有没有再给卜算吉日…… 郁容看到聂昕之悄默声儿回来, 一句相关的话也没提,心里自然有了数。 有些好笑, 转而考虑到, 这男人不过是对契礼过于看重、以至心情激切迫急……心脏不由柔软了。 便暗想,找个时间他私底下自个儿拜访一下老大人吧。 提前备好礼物,态度诚恳、语气委婉些。那位老大人尽管是“老顽童”的脾性, 对年轻小辈的姿态却是挺慈和的。 至于兄长,大概是板着脸很能吓唬人,嘴上又不会说好听的话,堵截人家次数多了,对方不免就嫌烦了。 想是这样想, 郁容一时没能找到合适时机。 在别院歇了脚,第二日包括老大人在内的宾客, 俱数匆匆离开了凤栖谷, 因着中秋来至,这阖家团聚的节日对大多数人来说,也算是个重要日子。 譬如聂暄啊盘子等,带着一众小萝卜头, 由着护卫们明里暗里各种严实的保护,折返回了禁中。 就剩郁容和他家兄长, 及一队郎卫, 不紧不慢地登上回雁洲的船舫。 遂发现本该离开了的圣人,竟早他们一步上了船。 这位九五之尊换了一身简朴的青布衣,脸部做了巧妙的伪装, 也不知是抹了或黏了什么东西,面上多了几许风霜,紧贴着下颌的山羊胡看不出一丝破绽,整个人一下子就老了五六岁,一看就像在学堂里教书的老先生。 郁容默然。 看这架势,官家又打算微服私访了? 圣人见到二人,笑着先声发话,确认了其猜测:“近日颇有些空暇,我一人待在禁中着实寂寞了,便借着佳节之机,跟你们一起去雁洲耍耍。”语毕,硬生生地转换了语气,作征询问,“如何?” 郁容听了不由得汗了。 仿佛偌大的皇宫除了官家他就没第二个人似的,那些后宫妃子、小皇子皇女们,乃至宫人、禁卫,全是假的吗? 然而人家是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聂昕之不至于没眼色到说“不如何”,自是遵循着圣意来,便有条不紊地指挥郎卫们做起了“安保”工作,显然对圣人这一套作为习以为常了。 郁容更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意见。 他可没资格置喙圣人的行事。 唯一担心的是白龙鱼服或易遭危险。 遂忆起当年其带着盏儿跑去青帘他家了,明面上也没看到什么随扈…… 想是官家在躬亲“体察民情”一事上,经验熟练得很。 船舫悠悠地荡起,顺水而下,直往乾江驶去。 郁容靠窗而坐。 入秋不久,尚有余暑,江面的风拂面吹着,清凉爽适,令人身心倍觉畅快。 他慢条斯理地翻阅着一本书卷,是这个位面的医家的一些经典医案。 读着、思考着,看到棘手的疑难急症,便掩卷,微闭目在脑海里作着“模拟”。 几经思量,颇有所得。 门扉被轻叩了几下,沉浸在医案中的郁容没多想,头也不抬道了声“请进”。 有人走了进来,动静之间,在其桌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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