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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她把身体熬垮了,平时看不出什么,一摊上小病小灾的,就像是得了绝症一般。
颓在床上,连胳膊都提不起来。
知道的说孔叙活该,年纪轻轻就学坏,不知道的人都抹一把眼泪,说多可怜的女孩。
才二十几岁,怎么就怎么就病入膏肓了呢。
这次来大姨妈她也不是很舒服,刚刚被林彻提着,强打起精神给他口射。
如今她觉得仁至义尽了,双眼一闭,任林彻怎么叫她都不理一句。
吃了饭再睡!
孔叙?
孔叙???
林彻操了一句,走过去拍了拍女人的脸:怎么还叫不醒了?我的精液有毒?
有。
你不是没咽下去吗。
我不想吃饭。
那你就滚出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孔叙又一次感受到了这句话带来的无可奈何。
她硬撑着坐起来,耷拉着眼皮去看林彻:我会恨你的。
几年前你就说过了。
哦,讨厌的已婚男人!!!
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前几年孔叙还勉勉强强能跟他打个平手,那时候孔叙虽然是个妓女,可林彻也不过是个高等流氓而已。
俩人势均力敌,谁也不让着谁。
孔叙常常梗着脖子,跟林彻从床头吵到床位。
这几年他越来越发达,人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吵架拌嘴的水平更是一步登天了。
逐渐的,孔叙再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也在权威之下一次又一次的低头。
哦,这个该死的有钱男人!
知道孔叙会挑挑拣拣的找麻烦,林彻叫了很多东西过来,当着孔叙的面逐一打开,直接堵了这女人的嘴。
她刚想说不吃韭菜,就看到林彻面无表情的把另一个盒子打开,堵住了孔叙的半截话,生生吞进喉咙里。
孔叙装模作样的给林彻鼓鼓掌,嘲讽他说:发达了就是不一样。
男人抬头瞄他一眼:不着急睡觉了?
着急着急,孔叙一百个着急。
大姨妈要她难受的想死,恨不得粘在床上这辈子都不要下来。
眼下这种情况在挣扎也没有意义了,女人看一眼时钟,唉声叹气的坐下来了。
罪过啊!这个时间吃饭就是犯罪!!!
我真不想活了,我多吃一粒米都要胖死的。
你还不如打我一顿哦。
喋喋不休,吃饭都没堵住孔叙的嘴,要她一边叹气一边吃饭一边在这里不停的抱怨。
林彻好像很久都没被人这么烦过了,孔叙也很久都没在他面前说过这么多了。
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微妙着呢,像是交易,像是朋友,也像是惺惺相惜抱团取暖的两条狗。
林彻从来都没觉得他闯出头了,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他依旧低人一等。
他学识不够,出身不好,在光怪陆离,火树银花的燕京市里,很难站的稳。
这里的蚂蚁都非富即贵,乞丐群里自然讲究着裙带关系,路上遇见的不是这个人的孙子,就是那个人的儿子。
大家握握手,拍拍肩,说着世交利益。
冰冷冷的大都市分割着大家热腾腾的心和血,上流社会的资本主义者们坐在一起,逐一将每一个人都踩在脚底下。
这让他对孔叙始终都保留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具体是什么林彻说不清楚,但无需多说,孔叙一定是不一样的存在。
他也知道,在孔叙眼里,自己也是特别的。
哪怕在众人眼里他早已经飞黄腾达,可这并不影响他和孔叙惺惺相惜。
犹如孔叙在这里停泊一样,她何尝不是林彻的港湾呢,茫茫大海上,供人一夜好梦。
他短暂的停留在她这里。
轻轻松松的,两个人面对面吃一口东西。
女人满口怨言,被他添了一碗又一碗的饭。
快吃,吃完好闭嘴。
我不吃芹菜。
孔叙抬头瞪他,没好气的把碗里的芹菜扔出去。你第一天认识我?
香菇要吗?
香菇也不要。
那吃口鸡肉。
我不吃鸡。
你怕伤害同类?
懒得理他,孔叙夹一口姜插进林彻的碗里,学着他刚刚的语气说:快吃,吃完好闭嘴!
林彻笑一笑,乖乖的没有再说话。
一张饭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窗外月色皎洁,笼罩着的是万家灯火。
林彻在窗前支起一盏灯,照亮他们两个。
乍一看是岁月静好的,以至于林彻都有些忘记了,孔叙和他其实是有一个头破血流的开始的。
她很犟,她很烦人。
所以故事的开始,要从头破血流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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