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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归念小时候的心理医生,朱今安。这 片楼是医属大院,很多年前按职称分的房,老两口都是医生,退休以后长住在此。 心理科在国内起步晚,九几年的时候全国才有极少数的医院刚刚设立这个科室,朱今安几乎算是最早的一批心理大夫,留洋回来,专业底子挺硬。 只是那时候很多人没有“心理疾病”的概念,即便情绪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也不知道这是病。朱大夫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坐诊精神科的。 老人家年纪大了,前几年犯了一场脑梗,此后病就不断了。陈安致每年来看两回,平时时间不定,只有二月底这一回,年年都不落下。因为老人家月初过寿,生日当天外人去不合适,所以他总要提前一礼拜过去看看。 他进了门,一看,屋里竟还有另一位客人,坐在沙发上跟朱大夫说话,听着声,回头望过来。 十多岁的年纪,眼睛天生带笑,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桃花眼。 陈安致对这人印象挺深,“李医生也在啊。” 朱今安没有徒弟,年轻时候偶尔会点拨点拨刚入行的医生,却也算不上徒弟。只有李简不一样,李简的父亲原本也是朱今安科室的大夫,后来一场车祸,夫妻两口都没了,只留下唯一的儿子。朱大夫瞧着不忍,就将孩子收养到了自己膝下。 李简便与心理科结了缘,小时候别人读童话故事,他读心理书,后来在斯坦福大学临床心理学硕博连读,毕业后十年间经病历无数。如今受聘京都大学客座教授,履历非常漂亮。 朱医生慢性脑梗,话说得不太利索,叨叨了两句:“你头两个月才过来看过,这就又给我带东西。” 陈安致笑着寒暄了几句,坐下了。 他话少,朱大夫和夫人又不把他当外人,话题就绕回了李简头上,两位老人家在批评他的择业态度。陈安致听了会儿,听明白了。 “李医生回国发展了?” 这几年听说李简在r国发展。r国的心理疾病率逐年升高,对心理咨询和临床心理学的考核非常严苛且细致,比国内良莠不齐的大环境要好很多,能经的病例也更全面。 李简笑出桃花眼:“前年刚考完协会资格认证,去年十一月被踢出来了。” “怎么?” 李简轻咳一声,声音一变,换了个腔调说话。是学当初协会的负责人说的:“——‘李先生角度偏颇,用词尖刻,没有办法让患者感受温暖与治愈,与我们行业的初衷背离了呢’。” 朱今安瞪着他:“就你、你这样,趁早别干这行。” 听完,陈安致也笑了,这一点他深有感触。 国内的心理科大多以医院为平台,偏向临床病理诊断。而这一行发达的国家,所谓的“心理治疗”并不是开药治病的,大多只为患者提供咨询和开导,引导来访者去找寻痛苦的根源,以不痛不痒的语言去做一种善意的规劝,不点破,不说透。不论什么问题,什么样的根源,治疗都要回归到“lve and peae”的主题上。 李简其人,异常尖刻一些。 李简摊摊:“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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