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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致洗完澡出来,一推卧室的门,眼里神色就变了。归念靠着床头坐着,翘着脚,跟裴瑗、邵卿她们开黑打农药,打个游戏都嘻嘻哈哈的。 她穿着陈安致的一件黑色衬衣——从他衣柜里翻腾出来的,她今天穿来的牛仔小热裤还没脱,却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还长不过衬衫下摆,露出两条白腻的大腿。 老干部看不过去,把空调被展开,搭在她腿上。归念瞄了他一眼,又瞄了眼床头的小闹钟,非常没素质地来了句:“我下了,没电了,不玩了啊!” 然后果断地关了游戏。 陈氏家规,“晚上十点以后还玩游戏,第二天就不给做肉吃”,只给吃素。 游戏和吃肉哪个重要,不需要抉择,归念从来都选后者。 她爬起来,跪坐在床边,贼乖:“来来,你坐这儿,我给你擦头发。” 这就又把陈安致刚给她盖上的被子踢了,两条大腿露在外边,明晃晃地招他的眼。 “小心着凉。” 陈安致分心念叨了一句,把空调调高两度,又拿了条毛巾给她,坐在床边,感受着她的指隔着毛巾在他发根摩挲,擦得很细致。 归念哼着歌,调子欢快,听不出是什么。 难得被她伺候一回,陈安致眯着眼,挺享受的。 却也只享受了那么两分钟。她的不安分,顺着他宽松的睡衣领口钻进去了,在他胸口摩挲了一阵。 陈安致能忍耐的情况下大多不会阻拦,由着她胡闹,忍不了的时候,会拿条被子把她裹严实,然后隔着被子抱她睡觉。 归念摸了一会儿,忽然停下,缩回来,“陈阿姨不会突然回来吧?” “这么晚了,不会。” 他这套房子是市里最常住的一套,落在市心,是陈阿姨和陈叔叔当初的婚房。 后来老小区拆迁重建,六层高的小楼变成了二十四层高的新楼,老两口住惯了老宅,就很少回来住了。 归念来过挺多次,可真说起来,还是头回在他这里留宿。 深夜,独处,父母曾经的婚房,莫名有种仪式感。 她心痒痒得不行,几乎整个人趴在陈安致背上,鼻尖蹭着他半潮半干的头发,满脑子都是粉红泡泡,就觉得:哎呀,喜欢得不得了。 这个男人对洗发水的味道有种偏执,用的是一种木质甘苔香味的洗发水。当初归念送过他一瓶这个味的香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洗发水沐浴露全换成了这个味道,一用好几年。 这味道尾调很沉,像把脸贴在森林的地面上,闻着一把湿漉漉的苔藓…… 归念被自己这比喻逗乐了。 她的爪子越摸越下,倏地,肘被陈安致握住,他要起身了。 归念忙说:“别动啊你,头发还湿着,马上就擦好了。” 她把缩回来,乖乖给他擦头发。隔了会儿,思路又发散到别的地方。 “如果我爸妈真的不同意,那该怎么办?你不会又要哔哔歪歪地跟我闹分吧?” 话题岔得太远,硬生生把陈安致的心思也拽回来。他没犹豫:“还能怎么,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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