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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的,要彻底再从汉朝割裂出来,只是对大汉王朝来说,归服容易独立难。他们认为的独立则是朝廷眼中的反叛,对于反叛,朝廷向来是铁血手腕镇压到底。另一派则是以哀牢族中老人为首的,希望能与朝廷谈和,避免更多无畏的牺牲。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不想战争的人便越来越多。 楚归小爹在与楚归的信中说,年轻的时候以为忠诚、勇敢、独立,那些人类所坚信的品质高于一切,牺牲生命也要捍卫自己所保卫的一切。等到年老时,才能认识到,这世上的一切,都没有生命和安宁来得宝贵,都不值得拿生命去换。但是究竟孰是孰非,谁说的也不能算数罢了,只能自说自话而已。 很快,朝廷征发越巂、益州、永昌夷汉讨伐哀牢的政令便下来了,到了来年开春时,永昌郡邪龙县昆明夷卤承等应募。昆明夷并不比哀牢势弱,又有汉朝作为后援,明显哀牢一族之境地岌岌可危。 西南之境,冬天也不是太冷,只是有些湿罢了。楚归和窦宪一行并未到哀牢之地去,逗留在了越巂境内;此处有窦家下设行商之所,楚归与窦宪一行便住在了当地的一座宅子之中。此时楚归已无心感叹窦宪竟将窦家产业伸到这么广了。他们在此处,打听消息要方便许多,可以及时将消息传给他两个爹爹;若有需要,联系周边夷民,也比困在哀牢的两个爹爹要容易。 严格说来,楚归这可能要算通敌叛国了,可是对于来自后世的他来说,不管是这还是中原,都是他国家的国土,都是一国之民,算哪门子的内和外。再说就算真被人抓住不放了,他也没法看他两个爹爹在这,他便一点也不管。 虽已开春,但气候有些湿冷,也并没暖和起来,夜晚反倒比干燥的北方感觉更难过。晚上窦宪用厚厚的被子将楚归裹住,将他抱在怀里,窗外的月亮又清又冷,照到房间里的月光泛着银白色的光芒。楚归看着窗外黑压压的树影和白色的月亮,有些发呆,窦宪就那样陪着他,也不出一声。 过了许久,楚归也没啥睡意,窦宪心里担忧他,也不放心。转眼到了半夜,夜色浓的不能再浓,月光轻的不能再轻,四周静得不能再静,楚归有些缥缈的声音问道,“窦大哥,你觉得这次哀牢之事,能够善了吗?” 窦宪摸了摸楚归干燥的额和发,有些心疼,自往西南而来,这人已好久没有真正快乐轻松过了。他的声音低沉镇静,好像带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一样,“昆明诸夷应募后,只要两方交接,类牢必支撑不久,哀牢被破只是早晚之事。” 楚归脸色一下变得有些苍白,映着那月光越发惨白,让窦宪心中生生揪疼,可是这显而易见的事实,他却是不能骗他的,这人心中自己便清楚,只是不肯相信不敢面对而已。 “小归,你觉得何为灭族?是所有活着的人全被屠尽还是这个姓氏族名从此在这个世间消失掉?” 楚归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干什么,这个问题有些异样的残忍、令人不舒服。但他还是回答道,“你是指朝廷若是攻破哀牢,便定会灭族吗?” “即使天子年少,该有的手段却是一点也不少的。对待负隅顽抗的异族,这是最后的下场,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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