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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因为与林河是师徒关系,自然是在同一个标间。陈锦在安排众人住宿的时候,神情自然大方,不似有他。其他人更加想不到什么,四人分了两个标间,便各自匆匆上楼去放行李。 如此长时间的面对和相处,于林河和陈锦都是第一次。 林河放下行李之后,就立刻端着脸盆的打水来擦桌子擦地。陈锦由着他忙,自己坐到阳台外面,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楼下是镇上的主路。在强震后的废墟和瓦砾之间,还有当地人铺了桌子正着打麻将。生活气息极重的俏皮四川话此起彼伏,为了一两块钱的输赢争执嬉闹不休。这再世俗不过的场景,加之灾区的背景,让人乍一看颇有些离奇的感慨。 人总是要争的。 为了一块钱,一瓶水。为了一块地,一座桥。为了签字权,决定权。为了钱财,权势。这都一样,每个人都一样。 身后传来阳台门打开的声音,陈锦一个晃神,随手把烟头在扶手上摁熄。 “师父,我问了餐厅,说再过半小时就开饭了。”忙活了一大圈的林河气喘吁吁的开口说道。陈锦回过头看了看他满脸的油汗,从善如流的点头答应。 苦苦忍耐了许多天的林河,甚至连气息都懒得匀平,汗也不想擦。一手拉着陈锦回到房间,因为感受到对方并没有抵触,便顺着自己心意、摁倒对方在自己反复擦洗干净的竹席上,狠狠干了一发。 陈锦努力压抑自己的呻口今声,低声道:“小河,我的脸不能留竹席的印子。小河……” 现场的工作,比预料中繁重艰难了数倍。 第一天上午简短的动员会之后,镇书记李守亘给陈锦他们派了辆小金杯。分配了大概的修复方向,其余皆由他们自便。 所谓的修复方向,并不是指修复方式、加固措施等等,而是李书记用手指了指东南方向:“陈老师,我这也忙。别的不多说了。你们就往那个方向走,看到一个搞一个吧。” 陈锦一行人的专业是道桥。但现实中的桥梁并不只是CAD图纸中雄壮洗练的钢筋混凝土桥而已。 刘博士对木桥修复颇有研究,从研究生开始就是专攻这方面的课题。而四川盆地的广袤农村,在无数的崇山峻岭之间、沟壑暗流之上,还有大量百年以上的石桥。不要说刚工作的林河,就是已经工作了三四年的尤浩他们几个,在刚开始的几天也基本处于蒙圈状态。 “这尼玛搞个屁啊……” “老子真不会啊……” “是不是不搞好不能走啊……” 几个人唠唠叨叨的蹲在面包车屁股后面抽烟。从飞机上带下来的烟已经抽完了,他们在分的是今天早上小刘刚从餐厅抢到的一包蓝娇子。 林河不抽烟。他一直在忙着给陈锦打全站仪。 很多桥都是桥体已经出现重度裂痕,但尚未断裂的青石板还在颤颤巍巍的勉强支撑形态。林河不赞成陈锦自己走上去测量裂缝深度,尽量都自己上去。 但石头这种东西,与钢筋混凝土完全不同,裂缝的长度、宽度、蔓延性等等情况,都需要工程师亲眼见了才能定夺。而二十一岁的林河,并不足以充当陈锦的眼睛。除了尽量用全站仪定位表面裂缝之外,林河只能一边死死盯住陈锦,一边尽可能快的记录他口述的每一个数据。 这样满负荷运转一天下来,林河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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