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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抢地,仿佛承受了全世界的委屈。现在我不哭了,也不怕疼了,可是哥哥为什麽,再也不来找我了呢。 慕锦,慕锦终究等不到他的十八岁。 我咬著花瓣,轻轻地,一点一点滑倒在地。血液流干的过程很缓很长,太过害怕,太过恐惧,每次只敢划下一点点,可是我要做个有毅力勇敢的人,像哥哥那样。 黎明的曙光透过天窗的缝隙,温柔地照耀到我身上。我像座石雕在长久不至的光明里轰然崩塌。慕永河和善的脸在日出的边界悠然浮现,他微笑著,轻轻地唤我,阿锦,阿锦。我被他牵引,最後回望了一眼,纵身往无边的深渊里坠去,穿白袍长翅膀的幽灵们在上下飞舞萦绕,悠悠唱起古老的歌谣。那唱词美好,劝慰我心: 我希望万事都美好。 我们都应有耐心。 但是,我不能不流泪, 当他被埋入那冰冷的泥土时。 ------------------------------------------------------------ “这样的人不十分善良,也不十分公正,而他之所以陷於厄运,不是由於他坏心行恶,而在於他犯了错误。” (亚里士多德) 正文完。 回声 续 气球在天空,飘啊飘,轻盈又自在,随手一割,它们就从地球上断裂飞去。 穿著一身自制树皮装的一十九号呆呆望了那朵逐渐远去的五彩云一会儿,转过头来控诉我:“你把叶子弄丢了。” 我扯下他脖子上的气球线,顺手从他身上掰下一块儿破布缝成的树皮,尝了尝,很干净的味道,应该每天都有清洗。“乖,你已经长得很茂盛了。” 十九号咧开嘴朝我笑了一下,一笑也像是老树裂开了皮。他曾经在一场大火中半个身体被烧成焦炭,必须活在妄想中才能接受自己的痛苦,而今那张脸上根本做不出表情来。可我依然能够看到他在努力地微笑,眸子亮亮的,对我说,“是吗。” “是的。没有受过伤的人才会讥笑别人身上的疤痕。”我为他理理衣物上沾染的尘土,理理他的号码牌,“十九号不需要叶子也可以很美丽。” 十九号呆立了一会儿,似乎为自己的犹豫不决感到苦恼,“那我是应该把树根给你,还是应该把花给你呢。” 我望了望他头上用餐巾纸折出的简易花朵,“让它们开在那里吧。”我只要一根树枝就好。牵起他伸过来的黑乎乎变形的手指,放到嘴边吻一下。正道别时,护士小姐们凄厉如野猫一样的声线从疗养院如茵的草坪和小丘外面叫起来了,“四百一十九号,四百一十九号你的治疗师在找你……” 见鬼。老子匆忙忙攀上围墙,朝那棵正为我一朵一朵往头上戴花的小树打个拉拉链的手势,“保密。”小胖树傻乎乎地点头,真可爱。老子带笑的嘴角还没合上,就失脚从围墙跌下,摔了个狗啃泥。 黑衣大汉们无声地围上来。操,老子上次分明勘探到这块是唯一没有守卫的死角,怎麽一夕又变化了。 我摸著磕疼的下巴爬起身来,扬起手臂,动动手指,“嗨。” 墨镜男们纹丝不动。 “那什麽,我就是随便遛遛……”一不小心遛上墙了。老子被自己冷出一身鸡皮疙瘩,挥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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