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3/3页)
这殿中捉戏,便笑问道:殿下为何要覆妾二人?若您覆目,抓住哪个便罚哪个,岂不是更妙? 从前在教坊司,她们曾见过有官人一次择了十位姑娘,捉戏决定当夜先入谁的穴,实在有趣得紧。 虽明其意中所指,鄢追却缓缓道:孤这法子,更妙。汝稍顷便知,且去罢。 他轻轻推了她们二人一把,两女也不再畏惧什么,只作游戏取乐,当下在这殿中肆意躲藏起来。她们眼前有纱覆盖,能隐约瞧见些景物却又看不真切,便娇声问道:殿下可藏好了? 然而,鄢追从始至终都并未躲藏。他看着眼前靡乱可笑的景象,轻轻扯了扯唇角,而后便步入了内室。 片刻功夫,待他重新踏出之时,手中竟持着一把弓箭。 张公公见状大骇,正欲惊呼出声,却察觉到主子朝他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那目光阴冷至极,如潜伏在暗处吐信伺机狩猎的毒蛇,吓得张公公又硬生生把喉间声响给咽了回去。 那两位姑娘已经开始四处摸寻了。她们笑着闹着,互相推推搡搡,银铃般轻快的笑声不绝于耳,丝毫不知即将到来的噩运。 鄢追不紧不慢地理好弓弦,又取了一支羽箭,引弓欲射,尖端对准最近处的那人。 张公公已经趴在了地上,不敢再看。 下一瞬,一阵破空之声响起,却并没有预料中女子的惨叫。 张公公抬头一看,只见那支羽箭稳稳地插在了女子脚边寸余。 殿下?绾色衣裙的女子骤然停下脚步,扯了扯裙摆,回首嘻笑道:您莫非踩到妾的衣裙了? 说着,她复又转身摸索,正奇怪此处为何空无一人,下一支羽箭便将将穿过了她的手背。 女子当下一声哀嚎,捂着右手歪倒在地。她姐姐尚且懵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又不敢私自扯下蒙纱,只得在远处试探道:妹妹,你抓到殿下了么 孤在这里。 鄢追突然开口唤她。男子此刻的面容狠戾似恶鬼,却依旧柔声细语地引诱着她:可人儿,到孤这里来。 少女到底太过稚嫩单纯,一个几乎被吓昏过去,一个又被轻易蛊惑。她寻着声响,一步步朝鄢追靠近,原以为等待她的会是太子殿下温热的怀抱,然而,只有心口的一记狠辣刺痛。 少女闷哼一声,倒退半步,下意识扯开了眼前薄纱。 低头,只见一支锃然羽箭已经穿透了自己的左胸。 恍惚之中,她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男子依旧高高在上立于阶前,手握长弓,满目冰冷地睥睨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情欲。 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他已对她动情,还要与她玩乐。可惜,她已经没机会开口询问了。 殷红粘稠的血蜿蜒着流淌、妖异却又凄美至极,于雕梁画栋的金殿中,犹如一朵盛开的名贵牡丹。 鄢追射杀了一个,犹觉不满,正欲再补一箭了结手背被穿透的那名女子。一旁的张公公却猛地扑了上来,抱着他的腿死命哭求。 殿下!殿下手下留情啊您要打杀也罢,何必在这殿中安平公主三七未过,今日又是先皇后祭日,实在不宜多生杀戮之事啊! 鄢追听他前句所说已是不耐,后又骤闻安平公主和先皇后几字更是怒火中烧,当即便一脚踹开这老阉货,恨声道:孤看你也是老糊涂了,什么胡话都敢乱说,不如再赐你一箭! 张公公强忍下胸间痛意,不住磕头劝说道:殿下便是赐死老奴,老奴也要为殿下思虑周全!今日之事若是传到圣上那里,岂非又平添祸端?那赵千文虽为三皇子党羽,殿下也该做足了面上功夫,何必因这两女言语有失便平白送出把柄与人? 他心中又急又痛,一长串话说完,几乎要瘫倒不起。原以为太子殿下怒火难消,却半晌未再听到什么动静。张公公壮着胆子抬头一瞧,鄢追竟已收了那弓,抿着唇一语不发,脸色极不好看。 他伺候这位太子殿下少说也有八九年了,自然清楚他的脾性,现下看来多半是无事了。张公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踉踉跄跄开了殿门,吩咐人将那二女抬出去寻个僻静地方处置了。 李茴一直守在殿外提心吊胆。殿内混乱至极,又是笑闹又是惨叫,他当然听得清清楚楚,可无殿下准许任何人不得擅入。等他见了自家师父的惨状,连魂都吓快没了。 师父,您老这是 闻言,张公公摆了摆手,示意他少说废话。旋即又猛咳了几声,虚弱无力道:快,扶咱家回去歇一歇。 李茴赶忙用力托住他,又望了望身后紧闭的殿门,犹豫道:殿下不需人伺候吗? 这脾气发得可真不小,半个时辰前还花枝招展、娇艳欲滴的两位美人,如今恐怕都成了冷冰冰的尸身。怀靖太子的暴戾名声果真不假。 不过,这类事在宫闱内也算不得新鲜。之前还听说其他几位皇子狎戏娈童,弄死了好几个,便是寻常官员家中也常有种种艳色传闻,不知真假。 今夜是不需了张公公长叹一声:谁若再进去,也只有个死字。 没错,男主出场就是个变态,他也确实是个变态。但他绝对不蠢!!!目前年纪比较小嘛,还处于扮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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