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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也学他的样子把腿伸直了,后背窝在沙发里——其实是为了方便从这个角度偷看他。 想当年刚意识到自己不喜欢女孩的时候,觉得自己挺不可理喻的。 没想到这么不可理喻。 “比我家像个家。”他忽然说,“冬天一定很暖和。” 他说的没错,这是我住过的第一个有暖气的房子。 往年那些在四面透风的阁楼里和光线阴暗的杂货店里度过的冬天,每逢大雪和连续一周的冬雨,夏皆的手年年都要生冻疮,电暖气不好用的时候,我就把她的手塞进衣服里贴着肚子焐热。 因为不知温暖为何物,所以也不怕冷。 “哥。” 坐在他身边的感觉很放松,我甚至觉得睡意一波接着一波涌上了被灯光照着的脑门,他声音低低的,离我极近,如尘埃落定。 “……谢谢你。” 我抓着手里的杯子,指尖被杯身渗出来的水汽弄湿了,有点打滑,所以握得越发紧。然而这句话过后我再也想不到什么值得说的,好像说什么都是徒劳的,辜负的,是浪费感情的无用功。 可是没有后文的半句话怎么听都有些意味不明,我局促万分地想,再他妈这么下去可就只剩告白的词儿了。 太唐突了,我也不指望能跟这样的人谈恋爱,是越想越不知好歹的奢求。 怎么办啊。 我的底气已经不够支撑游刃有余的表象,恨不能把自己的脸埋进杯子里,半天才听见他说了句:“我都看在眼里呢,你有多争气。” “一个人拼命活着的样子,你不知道有多好看。像会发光似的。” 他就像没看见我满脸猖狂的绯红一样,用指尖勾了勾我的下巴,“加油啊,潜力股。” 约摸着快到夏皆回来的时间,我送宫隽夜到大马路上,顺便在那里等我妈。 我真是装不下去了,本来就不是心灵手巧又特别开窍的类型,被他几句话一刺激,免疫力直接跌破停板,内分泌都快失调了。 对我这样年龄青黄不接、心思跳脱懵懂的小孩儿来说,这种男人无疑有着致命的魅力,我分不清是憧憬还是歆羡,抑或二者皆有,“喜欢”这个概念成分复杂,目标却一定是准确无误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消停了一阵儿,白天写作业晚上打工,闲暇时跑去图书馆查了些正经的工具书,又上网不辨菽麦的七搜八找了一大堆不正经的资料,最后也是收获寥寥,差强人意。 我人生第一次陷入这种纸上谈兵不顶用、亲身实践又犯怂的两难境地,自己琢磨得都快少年谢顶了,才想起我有灵魂导师这一号人的存在。 于是那天我趁着酒吧开门迎客之前,把全部地板拖洗一遍后坐在吧台边稍事休息的时间,鼓起勇气向何故提出了我的疑问。 “何老师,”我壮着胆从他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叼在嘴上,没点着,就故作深沉的衔着,“怎么追人啊。” 何胖子从来没听我主动聊起过这方面的问题,当即就满面红光,英雄到了用武之地,一双眼睛无不流露出“儿大不中留”的喜悦和感慨,待我毕恭毕敬地把他的烟点上,悠悠然吸了一口,道,“首先,你要知道对方是不是讨厌你,自己有没有机会。” 我叼着烟想了想,应该不讨厌吧。不讨厌。 “其次,在独处的时候尝试些亲昵的行为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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