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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往软塌上使劲儿、拼命地、泻火似地一压——狠狠地一压—— “碰”地一声! 卢信良怒火中烧,一伸手,将搁置在床头的水杯一摔—— 当然,这时的卢信良也是已经醒了。 梦中的丑态,锦绣让他所展现出来的丑态——让卢信良感觉无比的愤怒和暴躁。 “来人!”他喊了一声。“相爷——”小厮进来。卢信良吩咐说道:“去!帮我兑一桶冷水过来,水要越凉越好,越冰越好,本相要沐浴……”“冷、冷水?沐浴?——现、现在吗?”小厮感到莫名其妙。最后,终是去了。 卢信良将自己的身体浸泡在那冰如寒窖的浴桶里。轻“呲”地一声,皮肤在漫入浴桶冷水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逐渐地收缩以及冷静起来。 最开始,卢信良将自己与锦绣的那番梦境丑态完全归咎于锦绣本人——他娘子的本人。 若非锦绣声名风流浮浪,若非她素日里那些我行我素、极为张扬、不受一丝规矩礼教的言行举止,那么,想卢信良他自己——又何曾做过这种令他无比窝火羞耻的淫/浪春梦。 是的,梦里的丑态,真是难看极了。 他把那个女人压着——也就是锦绣——他让她在自己身下说什么就说什么,比如,“相公你真棒”,“相公好厉害”、“相公你能不能别在这样折腾奴家了”…… 卢信良“呼”地一声。 终于终于,他这才发现,其实,于这梦里的无耻淫/秽来说,真正身心操守品行有问题的何止是她锦绣? 不,不是。 是他自己。 是卢信良到底心有杂念,或许是对锦绣有什么杂念也未可知。张氏父子来找的时候,那天,两个人一场夫唱妇随之后,锦绣亲亲热热挽着卢信良的胳膊肘,说:“这,你们可都瞧见了,我本来是想道歉来着,可我相公不允啊……”当时,一阵香气猛烈眩晕扑鼻而来,当然,这是锦绣的香。卢信良就那么流星般划过短短的一刹那间,他的心,很是轻微,很是细润,很是不知所觉、犹如一颗沙漏似地跳了那么一下。卢信良当时并没有察觉。 终于,泡完了澡,卢信良整冠着带,表情严肃且一丝不苟地,又在孔老圣人的画像跟前儿拜了两拜。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若要修身,必须摒弃杂念,若要摒弃杂念,必须先正式杂念……” 卢信良决定要“格物”。 从这一刻起,卢信良决定,若要穷极天理灭尽人欲,首先,就要正式这“欲念”两字。 锦绣,自然是那“邪恶的欲”。 女人越“烂”,他越是不能放弃。 朝堂之事,一乱涂地。错综复杂,雨零星乱。卢信良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赌。这女人,犹如治国治乱。若是连区区一个女子也无法亏正治好,那他的那些家国大事,更无法谈起。 当然,而卢信良首先所要“格”的这物——就是那个于梦中频频引诱他、让他丑态毕露、欲念邪生的京城大美人儿,他的老婆,叶锦绣。 …… 锦绣笑:“我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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