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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什么事儿啊?”锦绣脸上笑吟吟地,一脸的好学求问。彼时,卢老太太正在给西头卧室里的一盆兰花浇水。还没开花的营草春兰,就摆在梳妆台斜对面的靠西墙架几上,盆套是淡青的瓷套盆。阳光斜打过来。卢老太太手拿着小铜洒水壶。立在那儿,穿一件老气横秋的马面裙子。脸上很平和,也很寡淡乏味。 “呵!你听听也好!”卢老太太放下水壶,转过身,任由锦绣拉着坐下。“那是好多年的事情了,当时,咱们这汝贤也不过七岁……” 卢老太太轻叹了一气。然后,锦绣又听见了一个有关她相公卢信良年少时的故事。 而那个故事,经卢老太太嘴里一讲,既说不上沉重,又说不上哀凉,锦绣听了,只是胸口微微地有些发酸与窒息。一时间,总算有些理解他了!理解卢信良这么些年的那些向往、追求和执着…… 若干年前,卢信良当时只有七岁。他父亲卢世瑜是督察院的一名右佥都御史。因一次监察赈灾调往某地,一家老小都跟随前去。那是一个大旱过后、饥民相食的苦难之地。一路之上,饿殍满路,食草根的食草根,剥树皮的剥树皮。终于,走到一人流熙攘的菜市茅棚,忽然,一阵磨刀霍霍,有屠户两人,一边磨刀,一边眼神呆滞无精打采地问: “你是自家吃?还是卖与他人?” 茅棚边围了很多人。提的提篮,挑的挑担,一个个衣衫褴褛,瘦骨伶仃。 “是,是想换点银子买点米和盐……” 这就是“菜人市场”了!所谓的“菜人”,又叫“两脚羊”。具体什么个意思,当时的仅有几岁的卢信良自然哪里知晓。一家子,摇摇晃晃就那样坐在一辆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牛车上,卢信良还没来得及看,没来得及听,没来得及问,眼睛,骤然被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急忙捂住。 “走,快点走!老刘啊!把车赶快点!赶快点!” 卢信良至今都无法忘记眼睛被蒙上的那一瞬间,他父亲的声音,二兄长卢信实的声音。 悲凉而无助,失魂又痛楚。 后来,又过些时日。有衙门的人,仿佛是孝敬讨好,巴巴地命人送了一小食盒的香肉美味包子过来。卢信良很久没有吃到那么美味的包子了,更别说沾上荤腥。这是一个蝗祸旱灾、哀鸿遍野的惨烈之地。他把那包子拿在手中,大口大口,狼吞虎咽。“弟弟,你慢点儿吃!小心别噎着!别噎着啊!”兄长卢信实不停拍他的背。是的,这包子是两兄弟从父亲书房里偷偷摸摸偷来的。两兄弟正吃着,吃得正香,忽然,他的父亲卢世瑜黑沉着脸,走至卢信实面前将两手一背:“畜生!你给我过来!” 兄长比卢信良大上几岁,因此,書%快¥電¥子%書挨训的时候,总是大的当先。 兄长卢信实最后被父亲训了什么话,小小的、仅有七岁的卢信良不得而知。 卢信良后来只是知道,自从父亲把他哥哥叫走以后,后面的每日每夜,卢信实都会大吐狂吐,吐得胆汁都快倒不出来…… 那个包子,自然是人肉包子。 “……你是自家吃?还是卖与他人?” 茅棚边围了很多人。提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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