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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一见那么个高高大大的丫头在屋里,卢老太太两眼皮动了动,狠狠地,动了动。 不错,正是梁石云。 梁石云后来就那样陪着老太太“填满”了三缺一。 事情陡然来个大反转,够荒唐,够惊悚,也够滑稽! 锦绣说:“哦!娘!这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针线丫头,她蜀绣很拿手,我想学学,正好大嫂也是,不过啊,可惜是个哑巴……碧桃,还不快给老太太请安?怎么了?人是哑的,脑子也不灵活了是吗?” 她嗯咳一声,并且故作严厉。 卢老太太:“哦……”她觉得有些儿奇怪,这丫头,唇红齿白,眉目英秀,如此高高个子的小姑娘,有生得如此标致漂亮,这于她来说,还是头一次见过。 是啊,她是真不敢往那方面想!不敢想象如此唇红齿白标标致致的小丫头,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女娇娥!她是男儿郎!是她们府上的潜邸祸害!她不敢那么想!不仅是她,就连其他的婆子丫鬟人等,也是不能不敢没法想象。处处透着规矩严苛信仰的诗礼家族,且还是公然堂而皇之出现在寡妇孟静娴院子!那个向来三从四德视贞洁为生命、男人碰一碰绝对会跳楼的孟静娴院子……总之,谁也没法想象。 锦绣当时的心跳自然没法形容,而孟静娴,更更不消说了。 梁石云到底是个男人,反应机敏之中有睿智。他给老太太行礼,磕头,就是不说一字。打着手势,并且几个娘们们一边说话、一边走向院子的马吊桌边,他像是很懂,机机灵灵往老人家跟前那副牌一指:“三万!”意思是,把这张打出去,就可以做成对对胡了!当然,用的是手指“哑语”,卢老太太起先听不懂,他再递眼色指指,卢老太太呵呵呵就笑了:“瞧我!可不是!对!就打这三万!” 卢老太太从来不让下人上牌桌,她知道,那些下人碍于尊威,自然不会赢她的钱。可是,既不赢,那就只有输。卢老太太可不能做这个孽,她有自己的主人面子。并且,也无趣。现在,终于有人肯不再忌讳什么地陪她玩了——梁石云被卢老太太强拉着上牌桌以后,卢老太太仍旧笑得合不拢嘴:“所以,这打牌也要看风水和机缘地!小丫头,瞧,你往我对面一坐,我的牌,我的就没有烂的!” 那天,卢老太太真真过了好一把赌赢。 “赌近盗,淫近杀。一掷千金浑是胆.家无四壁不知贫”……看来,卢信良的治家之法还是有用有道,这赌博狎昵之风,果然误事。有人红杏出墙,有人书生跳窗,有人暗地里拉纤做见不得人的“下流勾当”,这不都是赌博给耽误的么? 假如,那天的卢老太太能再精明一点,从沉溺于赌博之中脑子清醒起来,她再愚,也未必不能瞧出点什么? 牌桌子上,三个人陪着是打得正正经经,可是私底下……唉,卢老太太若是真的再精明一些,那就真的是吐血而亡的后果了! 卢老太太的瘾实在太大。上午打了不说又中午打,中午打了下午接着来,午觉不睡,膳也匆匆扒拉了两口。 梁石云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脱不开身回也就算了,本想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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