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哥儿究竟是谁的 (第2/2页)
后宅郁郁而终,或像母亲这样步步为营,陈令安断然不愿的。 那日离开庄子后,陈令安数日不曾再去过。 她是归家的姑奶奶,府上下人无人敢怠慢了她,谁不知道她是老夫人的掌中宝,王氏持家再好,那也隔了层。 她在府中日子也称心,暇时陪着林氏与几个老姨娘玩彩选,林氏怕她憋闷坏,还主动说要将家里戏台子开了。 陈令安没让:您又不多喜欢这,近来家中无客,无端请了人来作甚。 我还不知道你。林氏笑道,又问起旁的事来,玉姐儿可还在难过?她那猫既伤了人,也不好再养着,你过些时日,等姐儿缓和些,就送走罢。 昨儿二郎派人来抱走了,玉姐儿是个懂事的,知道分寸。陈令安心有余悸道,幸而这韩娘子挡了挡,否则伤的就是母亲,我已送了些生肌膏去,没想到她却与嫂嫂性子不大样。 林氏欣慰笑了笑,她家大娘心善也孝顺,跟大房几乎不来往,却还是因为她走了一遭。 她个孤女寄人篱下,又不是王氏嫡亲妹子,还不是由着人指派。林氏道,我看她是个好的,若二郎喜欢,纳了也可。 陈令安没说话,她知道母亲存了爱护的心思,大房那又一心想让韩初宁给陈二做妾。 倒真是不谋而合。 又过了几日,八月十五仲秋刚过去。 陈元卿忽亲自来寻她说话,要帮睿哥儿请个先生,睿哥儿如今三岁多,也到了开蒙的时候,陈令安便跟着他到府中留亭处。 留亭为二层结构,自石阶而上,四周都是低矮花木,视野空旷,府中小半景色皆能纳入眼底。 陈令安隐约觉出不对来,哪儿不好说话,非要到这儿,再看下面,郑或如临大敌远远带人守着,连她的丫鬟都不能近前。 她盯着自己手尖丹寇,先说道:这天已不算热了,陈二郎,你办个事还要带我来这上头吹风。 陈元卿看她眼,低头敲着石桌不吭声。 你给睿哥儿寻的先生定然是好,也不必特意来跟我商议。她道。 陈元卿终于开口:睿哥儿究竟是谁的? 陈令安一怔,手捏着帕子笑道:自然是袁固的,陈二郎,你又从哪里听了闲话,拿来质问我不成? 陈元卿却冷冷看着她,陈令安嘴角僵硬了,他才挪开视线:你虽为长,却也是陈家人,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这孩子只能是袁固的。 这事情自不需要你来教育我。陈令安脸上仍挂着笑,音却比他更冷。 好在陈元卿并没有逼问她的意思,站起身准备离去,陈令安暗自松了口气。 却不想他又骤然抛了句话来:先前我去参加宫中筵席,皇后娘娘抱着三皇子的公子,听说这是他正妃所生,细看倒跟睿哥儿有几分像。 陈元卿心思极重,偏将最要紧的话放到最后才说。 陈令安让他砸得措手不及,一时错愕,虽她掩饰得极快,但对陈元卿来说,那一瞬间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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