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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说道:“三哥,你在东潭河降野时不过十五,你今日是怕了?” 孟透捧着他的脸,与他额头相触,带些恨意道:“你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叫‘三哥’。”如同从前一样,孟透吻一吻他的薄唇,轻轻一推,他仰后躺平在草丛间。 孟透双膝叩在他身体两侧,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衫,松开束手时,看着他歪头一笑。孟透本就是剑眉星目,这一笑尽是风流。这人连自己的玉冠都拆了,随手丢在一旁。几缕额发散落下来,桃花眼弯弯的。 言昭含离开年少后再未见过孟透这样的笑,甚至没能将他的模样记得深刻,他们总是匆匆相遇,匆匆别离。 孟透似乎是这个模样,又似乎不是。他记忆里孟透就是俊秀的,朗目丹唇,笑延春色。可他现在觉得,“秀”这个字眼不衬眼前的这个人。 孟透面庞轮廓分明,剑眉如墨,鼻子高挺,早已没了少年的“秀”。他身上的少年意气也淡去,温润中带些凌厉。他解开中衣,没褪下。肩宽腰窄,小腹处肌肉匀称。 孟透揽起言昭含,在他身下铺了件自己的外衫,之后才去解言昭含的衣带。 天寒风冷,孟透的手指有些冻僵。孟透晓得言昭含身上烧得慌,可还是不许他褪去上身的衣物,扯起自己的衣衫,将他拢得严严实实的。 孟透扣着他的右膝时,低声道:“天太冷了,我……我会尽快,等你舒缓一些,我们就离开这。” 言昭含被铺天盖月的大火烧得神志模糊,先前压抑着自己,维持着端雅的模样。后来连刺骨的寒风都无法让他清醒,他睁眼见到的是颠倒的夜月星辰,喘息着扬起下颌,手指无意识地抓住身下的衣衫,隔着绸衣扯住根茎与地相连的新草。 他眼里那点桃色太艳,孟透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唇。他溢出半声呻吟,偏过头去喘了口气,又去应承那个深吻。 孟透冰凉的手指撩过他汗湿的额发,他顺从地后倾。孟透轻咬他的喉结,挑逗似的舔舐了几回。 凨族男子形体稍纤瘦,弱冠后也不生长胡须,身上仅生有细小绒毛,细致光洁。凨族女子更不必说,肤如凝脂,尤物移人。 他不晓得官宦人家是如何,只记得他爹醉酒时来别院,盛夏雨夜将他赶出门外,床榻上跟他娘说的,都是些糟践人的话。他当时坐在门外,衣衫被雨水打湿了大半,打着寒颤环抱自己,想着他娘有多心寒。 他爹后半夜开门出来,雨都歇了,看了眼缩在墙角哆嗦的他,跨过门槛头也不回地走了。院里的地湿了,他爹两脚一深一浅地踩着烂泥出去。他用衣袖抹一抹脸上的雨水,走进屋子找他娘。 他娘披了中衣,发还是凌乱的,唇上的胭脂晕开了,一边脸是肿的。他一开口叫“娘”,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胡乱一抹脸,温热的,他还以为是雨水没擦干呢。 他遇见孟透时年纪尚轻,稀里糊涂地就给了,却从没后悔过。 孟透平日里不正经,一遇情事就格外沉默。从不说淫言艳语,也从不说糟践人的话,向来克制,懂得分寸。这么些年来都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珍重他,爱他如命。言昭含有轻微洁癖,无论他们折腾到多晚,孟透一定先将他和自己身上清理干净才入睡。 他听孟透说过两回情话。一句说“寤寐求之”,一句说“漓州三春寻朝夕”。 这一晚火熄后,言昭含双目涣散,坐了很久。直到孟透披上自己的衣物,唤他一同离开,他才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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