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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却走的稳,不会叫人瞧出急切来。虽说承明宫这一片都很安静,只有几乎不会惹人注意的来去匆匆的太监宫女,也要万事谨慎着些。 快到景福殿,陆质远远地瞧见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小太监。小太监背对他们,不是迎人的样子,便问跟着的小厮:“这是在做什么?” 小厮恭敬道:“回殿下的话,昨晚上听严公公说要清一清过年的东西,这会子许是在撕对联。” 说话间走的更近了,那两个小太监看着都大约是七八岁的样子,大清早得了这么个清闲的差事,心里美得很,正一跳一跳的撕。动静是没有,只不过边撕边在你戳我一下,我弄你一下,一时竟没能察觉到陆质的靠近。 等发现时已经晚了,只能看个跟着陆质的侍卫和小厮的背影。 两个人吓得瑟瑟发抖,他们进了景福殿大半年,这还是头一回摸到主子的鞋——鞋也没摸到,只跪趴在地上的时候瞧见一眼鞋底子。也没见哪个奴才摸鞋摸的这样不敬,不想活了。 严裕安在里头的垂花门守着,不知外面两个太监大大失礼的事儿,见了陆质赶紧迎上去,跟在他后面弯着腰回话:“殿下,留春汀小公子醒了。” 陆质看见他就大约知道了,微微侧头,“嗯。醒了多久?大夫看过没有,怎么说的?” 严裕安道:“您出门没一会儿就醒了。叫柳大夫来看过,说是无大碍。开了个祛湿养神的方子,让按顿服,过了四月就当大好了。” “嗯。”陆质迈进游廊,听见人醒了,原本往书房去的脚步转了个弯,转向留春汀,怪道:“今日醒了没折腾?倒是罕见。” 以往刚醒的紫容要是没看见他,当真会把人的心哭碎。陆质前近二十年没体会过这样的依赖,奇怪,又说不出的熨贴。 严裕安听他不是生气,就陪着笑道:“问殿下去哪了,还说要去找殿下。最后让宝珠劝住了,说殿下吩咐的,叫他好好躺着,大好了才能下地。” 他接着说:“之前老奴说了多少都不管用,说到底,小公子还是只听殿下的话。宝珠把殿下搬出来,虽看着还是不怎么愿意,但真是没再说要出门的话了。” 陆质心想,能听得进去话,应该是高热退了,不迷糊了。 自打他进了留春汀,鼻尖就一直萦绕着一股子药味儿。提醒陆质,捡回来的小花妖虽没少折腾人,但他自己受的折腾才更吓人。 被陆质从书房在的小院儿里抱回来,就开始一味的高烧不止,用什么药都吐,褥子湿了一床又一床,很是凶险了一回。 绕过一面雕花镶嵌屏风,便是一张海棠式雕花架子床,紫容睡在里面。 此时床幔还严严实实地掩着,紫容早醒了,却被下人告知陆质交代了不许他下床。 没法子,他只能百无聊赖的躺在里头,盯着帐顶的素色碧霞云纹发呆。翻来覆去,只有陆质何时回来这一样事可想。 紫容正愁着,忽听从外到里跪了一片,心知是陆质过来了,他却没急着起身。 不知怎么的,现在脑子清醒了,不再一门心思只知道要人,想起他早上胡闹的那一通,心里才发起虚来,竟不敢见陆质了。 他心里惴惴不安,蒙着头的被子突然被人扯了开。陆质在他床前站着,背光瞧不清楚神色,只听见他用稍嫌冷淡的声线说:“刚好一些,这样闷着又不知要出个什么毛病。” 紫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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