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全部) (第2/19页)
我望着手上被他扯的血印,笑了笑,子潜的手这么白皙干净,当用来写字,而不是与我像小猫一般拉扯。 怀中的人听后,没有再继续挣扎,怔愣了片刻后,将脸转到了一旁。 子潜,又做噩梦了? 你放心,有姐姐在,谁都动不了你了。 你现在是君主的公子,再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东苑小儿。 我的父皇荒淫无道,宠幸的人不计其数。直到敬事房都细数不过来,昏庸的皇帝直接下令另起宫殿,名为春和宫以放置那些没有名分的女子与孩子。 宫里的太监们,自然瞧不上春和宫那些没名没分的人,私下便直说东院那些人,久而久之人们也便都忘了春和宫。 东院里的女子,有戏子出身有平民出身有关外女子,也有宫女,还有百官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送来的礼物。 而子潜便是里面最低罪女之子,据说她母亲本是南江郡郡守的女儿,可惜因祖父犯错而被满门抄斩。 那时候,他母亲不过十一岁,入了军妓。却意外被那贪色的昏庸皇帝给看上,带回了宫里。 他母亲听说是极具涵养的大小姐,颇受老皇帝的喜欢。 子潜出生后,更是备受宠爱,只是不过两年。便因巫蛊案,被暴尸城门。 而子潜也一夜失宠,在东院受尽了折磨。 我虽未到过东院,可也知晓东院的恐怖。 老皇帝早就忘了东院的存在,太监们便做了东院之主。 泄欲暴力充斥着整个东院,直至老皇帝倒台,太后长久以来难以忍受的怒气,化作了东院的流血场! 那时我刚从公主府闻讯赶来,便见着东院的大火仿佛是烧不尽一般地染红了卫国半片天。 而在大火外,我一眼便看到了东院门口的少年。不过十一二的模样,眼神却比谁都恐怖。如同利剑般的眸子射向我,只一眼我便知道他就是我需要的人。 于是,我下令让身边的禁卫军,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给我救出来。 就这样,我将子潜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 子潜被救回后的数月里,都备受梦魇的折磨。 为此,我日夜操劳地照看他的起居,以换取他对我的信任。 直到,那年春节,在宫里最冷的一处梅园,他望着眼前绽放如血的红梅,缓缓开口叫我,皇姐 那是他第一次唤我皇姐,我记了好久。那晚的他,身穿白色貂绒斗篷,就连上面的青竹都是我亲手绣的。 他说,姐姐手下的青竹,果然傲然挺立如皇姐一般。 想起他那时,勾唇说笑嘲弄我的子潜,我竟然不顾疼痛,只想着,原来这么多年,我的绣工到底是没有长进的。 极具少年气息的脸庞,与眼前狰狞的人相重合,我轻轻抬手,想去触摸他。 子子潜,你究竟想要些什么呢? 感受着他紧握的手,用力的让人心疼。 所以到现在姐姐,还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一话落地激起千层浪,我听后,心如坠火一般疼痛如焦,一口血再次喷出,在黑绸上化成了浓墨。 可本宫本宫是你的皇姐!皇姐啊!岂可容你这般大逆不道? 这话用尽了我最后的一点力气,零星着的一点清醒中,听着他说,纵使不许我大逆不道,我也坏事做尽,又怕些什么呢? 子潜的心思并不难猜,在这场与我博弈中,他是直接将欲望摆在了眼前。 自他正名身份,搬去了朝天阁,我便派人教他识字读文,练兵习武。一切起居研习,都是按照帝王习术而来。 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老臣扶持的小皇帝倒台,太后赵氏一族与我的公主府能借正统血脉而延绵昌盛。 如同我与太后所设想那样,起初的子潜抵触着所有人。 太后以为是东苑给他留下的创伤所致,许过段时间便会安好。 可后来发现,真实的他就是孤僻而又狠厉,总凭着一言两语便将先生堵的哑口无言。而下人们也没有几个敢服侍他,太后让我注意些。 她说,卫国的君主从不会是一个孤僻乖戾的独狼。 受到警告的我,即可决定搬去朝天阁。于是,我对外称病久不出门,实则每天在朝天阁照看他。 子潜是极聪明的,从我搬入朝天阁的第一天,他便清楚我的目的。 虽然他一直以来视我于无物,甚至一个眼神都不肯分给我。 可想到太后的警告的话语,我还是硬着脑袋未曾懈怠。 看着认真读书而未曾歇息的人,还有些稚嫩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劳累。 我为他沏茶倒水,如同嫡亲长姐般担忧,读书纵然需得辛勤,可也不能累坏身子。 他手中的竹简甚至没有放下,一个坏身子的人,不是更方便操控吗? 冰冷的眼神从他那方射来,比深秋的寒风还要冷,你也无需这般,我会让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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