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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堂路出来,被夜风一吹,刘楚惜感觉脸上烫的厉害。 明明喝了药,怎么好像不管用呢?刘楚惜拍拍脸蛋,脑子里全是那个过分老实的男孩。 虽然在生病问题上刘楚惜总是大喊狼来了,但有一年入秋她确实生了场大病,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身体虚弱得厉害,回家以后还要靠中药调理。 楚辰每天放学都要去看她,假借送作业的名义给她带各种她要求的东西。 可中药吃了一个月,楚惜的小脸还是很难看,把楚辰急得不行。毕竟中医这种事,遇到大师的确妙手回春,但若遇上个江湖骗子,那就是耽误病情。 楚惜见楚辰每天皱着眉头,怎么都哄不好的样子,就骗他说:你别担心,我爸爸用人脉找的大师肯定错不了。大师说煎药若用荷上的露水见效快一点,如果是普通自来水兴许就要慢一点。怕他不信,还又补充,草木有灵,浑然天成的肯定杂糅效果要好。 她原本的意思是想告诉楚辰不必过分担心,慢慢就会好的,结果楚辰只听到了荷上的露水,每天起大早到荷塘收集露珠。 虽然刘楚辰再三强调他采的露水他都拿滤纸滤过了,而且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但刘楚惜就是嫌弃得不行。师哥们老是往荷塘里撒尿,她又不是不知道,谁知道这露水里掺着什么呢。 所以刘楚惜只能应付着楚辰收下他采的露水,给他心理安慰,等他一走就拿露水浇了花。神奇的是自此刘楚惜的身体慢慢好起来,把刘楚辰开心坏了:你早不告诉我,我早知道的话你就不用多受那么多苦了。 那天一贯谎话成精的刘楚惜,看到楚辰脸上雀跃流动的笑和喜悦,一点逗弄他的心思都没了。要多喜欢她、在乎她,才会什么话都信,什么事都做啊。 想到楚辰,刘楚惜摸出手机。 手机嘟了三秒被接通,一个喂字,她居然听出声音在颤抖。 你要不要来接我一下,明堂路8号。 好。 他飓风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她眼里有惊讶,有不可思议,最后都化作妍妍笑意:你不是在附近巡逻吧? 他抿着嘴不答话,手搭着方向盘等她上车。楚惜心里嘲笑他的幼稚,明明想着她,见面却故意做一副欠他八百万的表情,连车门都不帮拉一下。 虽然这样想,她还是矮低身子,自觉坐上副驾驶位置。 去哪?楚辰始终目不斜视,好像一个专职司机。 楚惜瞥瞥他,娇道:你不是知道我住哪儿么。 他不答话,车子平稳驶上去郊区的路。刘楚惜靠在椅背上,看到控制台的唱碟槽,随手点了一下播放。 居然真的唱起来,心属于你的,我借来寄托,却变成我的心魔;你属于谁的,我刚好经过,却带来潮起潮落 左手食指尖伸过来,嗒按了暂停,手指熟练地又点上旁边的按键,将碟片退出来。 楚辰?她将碟片正反翻了两下,仔细辨认后,惊奇地看向开车的人。 忘了什么时候塞进去的。这年头谁还听唱片。他声音冷冷的,伤不伤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心被割得生疼。日思夜念,心里不过一个她,她难道一点也不知道、不在乎吗? 也是,那这碟片我拿走了。 刘楚辰看着刘楚惜从包里翻出个包装袋,像当年随手将碟片推进播放器一样,她随手就要将它抽走。他终于意识到,她果然不知道,也不在乎。 这个认知让刘楚辰瞬间崩溃,他将方向盘向右一打,忽地踩住刹车,拉手刹,刘楚惜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已经打开安全带卡扣,向她转过来。 刘楚惜!他捏着她的手腕,眼中说不出是怒还是极度悲伤,没有你这样杀人的。十年前你把匕首插过来,让人不能死;今天你又把匕首抽走,让人不能活。你既然想我死,告诉我一声就好了,实在没必要这么折磨我。 楚辰刘楚惜先是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反应过来后手腕上骨头碎掉的刺痛越来越清晰。她每试着挣扎一点,手腕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所以她只能忍着疼不动好让刘楚辰恢复理智。 楚辰,我没有想你死。刘楚惜用另一只手艰难拿出包里的唱片,你要是想要,我还给你就是了。 刘楚惜,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男人丝毫没被安抚下来,看着她递过来的唱片反而狂怒更甚。 楚辰,我知道,我都知道。刘楚惜吸着疼痛,说话有些艰难,你想我、在乎我,我都知道。她将另一只手覆到男人手上,眼神柔软得像在道歉,也像在告饶,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好不好?楚辰,我好像在发烧。 这番话让刘楚辰的神情由怒转暖,最后甚至心都疼了:惜惜,哪里不舒服?他去摸她的额,果然烫手。 我也不知道,楚辰,先带我回家好不好?刘楚惜扣住男人的手,他不会拒绝她,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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